3天后,商賈打扮的鄭雄、陳保、武天三人住進了瀾滄江畔的“金花賓館”,他們以某財團的身份將參加當(dāng)?shù)卣M織的一個東南亞招商引資商業(yè)考察會,目標(biāo)是一個叫“FS”的外國人。現(xiàn)在FS已隨考察團于前日抵達L市。
FS到達之后曾向人打聽過當(dāng)?shù)氐摹按笪鍙R”位置,并且于次日到過“大五廟”。根據(jù)偵查員報告FS到了“大五廟”后僅僅就是上香許愿,并無任何異常。但L市有很多大的寺廟、佛地,一個來自遙遠地方的外國人為何會選擇這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廟燒香許愿,這不能不讓人覺得可疑,因此,在接到外線匯報后,鄭雄立即命令偵查員迎著FS的活動路線布控,絕不能漏掉哪怕是FS扔出去的一個紙球。
全方位的材料匯總分析后,鄭雄認為“大五廟”極有可能是FS的秘密接頭點。根據(jù)掌握的線索,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個FS就是“1號檔案”的交通員,但是作為這次行動的直接負責(zé)人,鄭雄深知肩上責(zé)任的重大,因此絕對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人員和蛛絲馬跡,他要親自指揮人員和FS過招,查明這個外國人的真實來意和目的。
“你認為FS會什么時間再去‘大五廟’?”陳保問。
“你以為呢?”鄭雄反問。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么一說,”陳保大大吐了一口煙,指著行程表說,“你看,今天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p>
鄭雄點點頭,在陳保的胸口擂了一拳:“你小子不愧是和我這么多年的搭檔,想到一塊了?!?/p>
“呵呵,老哥我一年365天有300天被你拽著,吃飯睡覺都在一起,連我老婆都妒忌,你說你肚子里的那點腸子我會琢磨不透?”陳保說完,兩個大男人不禁相視開懷大笑。沒有人知道,這笑聲背后包含怎樣的辛酸與無奈,是啊,誰會不想家,誰沒有父母妻兒需要牽掛,可作為特工這類邊緣人,他們沒有選擇,沒有退路。
“嗡嗡……”揣在鄭雄兜里經(jīng)過特殊處理后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偵查員小聲匯報:“目標(biāo)FS正向‘大五廟’一帶閑逛?!?/p>
“娘的,他這是在踩點,做行動前的準備,”鄭雄罵了出來,但是話語中掩飾不住興奮,“繼續(xù)做好監(jiān)控,別打草驚蛇。”
又過了一會兒,外線偵查員再次匯報:“1點12分,目標(biāo)FS在街面上接觸了五個小販,三家商鋪老板;1點50分,目標(biāo)進入‘大五廟’后沒有和任何人接觸,但在廟中一香案下取走了一支類似用紙包裹著的簽;2點11分,目標(biāo)返回賓館,將紙裹的簽藏進了隨身攜帶的黑色錢匣中。”
“立即秘密調(diào)取一份‘大五廟’中僧侶人員名單,逐一查清他們的背景身份,另外就是迅速查清近兩天來所有出入過‘大五廟’的人員情況?!编嵭巯铝嗣钪螅谏嘲l(fā)上發(fā)起呆來。
陳保知道,大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時候,鄭雄必定要做什么重大的決定,需要靜下來考慮行動上的各個細節(jié)。陳保拉上門,知趣地退出了房間,蹲在門外等候。
大約半個小時后,鄭雄的聲音從房內(nèi)傳了出來,陳保連忙推門而入。
按照指示,招商引資商業(yè)考察會的主辦領(lǐng)導(dǎo)被陳保帶進鄭雄房間,亮明身份后,鄭雄單刀而入:“我們現(xiàn)在正在執(zhí)行緊急任務(wù),需要你的幫助!”
半個小時后,招商引資商業(yè)考察會的主辦領(lǐng)導(dǎo)改變了日程安排,在“金花賓館”舉行酒會,讓外國考察團欣賞中國京劇以及一些民族特色表演,并在酒會召開前鄭重申明:在酒會表演現(xiàn)場,當(dāng)?shù)氐纳贁?shù)民族群眾將給各位考察團成員準備禮物,為了表示尊重和禮貌,任何個人和組織不得缺席。
“你說目標(biāo)會不會將錢匣中的東西藏在住宿房間內(nèi)?”陳保問。
其實這早已在鄭雄的考慮之內(nèi),也正是他所擔(dān)心的,中國有句老話“一人藏東西,十人找不到”。
“希望老天保佑吧,”鄭雄苦笑著說,“我們要兩方著手,如果真的計劃落空就只得另尋他法了?!?/p>
“金花賓館”,佤族的鑼鼓敲了起來,《迎賓歌》唱起來,彪悍而熱情的少數(shù)民族以他們特有的迎客方式招待這些遠方而來的朋友。
劉彪和陳保一路,戴上耳機,提著裝滿了各種工具和儀器的公文箱,走向目標(biāo)FS入住的房間。鄭雄和武天則悠閑地在酒會大廳里頻頻與來賓交談、舉杯。
當(dāng)陳保等人小心翼翼將找到的紙簽拆開后,只見簽上寫著:十二財?shù)撝校韵虻撟詈?。正財、橫財兩可兼得,一生與金錢結(jié)下不解緣,創(chuàng)業(yè)做老板固然有機會成巨富,即使幫人打工亦屬令人稱羨的打工皇帝。離開出生地往外地發(fā)展,成就更大。
顯然,這只簽和廟中的簽沒有什么兩樣,所不同的只是簽中的“皇帝”兩個字被人用紅筆勾勒了起來,異常醒目。技術(shù)人員對簽進行了化驗處理,未發(fā)現(xiàn)異常。
正當(dāng)陳保等人對紙簽困惑的時候,耳機里忽然傳來了鄭雄焦躁的呼叫聲:“快,我已擋不住FS,他有可能馬上就要返回房間!”沒過一分鐘,喊聲再次傳來:“目標(biāo)已走出大廳,往賓館房間方向走去!”
在樓梯口,陳保和劉彪驚險地與正準備返回房間的FS擦身而過。看見FS進入房間后,兩人伸伸舌頭,做了個好險的表情,誰也料不到FS返回房間會是如此快,要不是兩人一路小跑,只怕會和FS在房間里撞個碰頭。
“皇帝”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它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或是一個代名詞?眾人對著翻拍下的紙簽進行著分析,一時無法悟出其中的玄機。
監(jiān)控人員再次匯報:“目標(biāo)在房間內(nèi)打開紙簽仔細查看后,將紙簽燒了?!?/p>
“娘的,”武天擂著桌子大罵,“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要不我去對付這小子,讓他嘗嘗老子的厲害,我不信他會硬得過老子的手段?!?/p>
“行了,拉倒吧,”陳保白了武天一眼,“動不動就耍江湖習(xí)性,你小子以為還是你在道上混的時候嗎?”
“等等,你說什么,”鄭雄指著陳保大聲道,“把剛才的話再重復(fù)一遍!”
陳保驚訝地看著鄭雄,重復(fù)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编嵭蹞嵴拼笮?,看大家疑惑地看著他,神秘地問道,“你們知道‘皇帝’是什么嗎?”
眾人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鄭雄要表達什么。鄭雄不再賣關(guān)子,說:“在Y省這個邊境省市,當(dāng)?shù)厝朔Q土匪頭子為‘土皇帝’,后來土匪沒有了,出現(xiàn)了黑幫,人們再次將這些黑社會頭目稱為‘皇帝’?!?/p>
“對,說得有理!”武天一拍桌子,“老子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p>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陳保撇撇嘴,“一個屬狗,一驚一乍;一個屬馬,專放后炮。老子如果天天跟你們在一起,保不準哪天心臟不好就死在你們倆手上?!?/p>
一夜無事,目標(biāo)并無任何異常。
次日一大早,外圍偵查員匯報,目標(biāo)前往綠蔭潭一帶后失去了蹤跡。
“什么?一組偵查員都干什么吃的?”鄭雄抓起身邊的步話機大聲命令,“二組、三組人員立即向綠蔭潭一帶搜索前進!一組迅速撤回三岔路大廈口,密切注意那個地區(qū)所有的進出人員!”命令下達后,鄭雄再次撥通了武天的加密手機,“武天,目標(biāo)失去了蹤跡,綠蔭潭一帶情況復(fù)雜,三教九流人員都有,各類黑惡勢力更是猖獗,你對那里情況熟悉,迅速前去偵查,務(wù)必要找到目標(biāo),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明白!”
“記住,千萬不能暴露身份,凡事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