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兩少年對視一眼,揚唇輕笑。
這個戲碼,在二人一起進入圣翔私立的那天起,幾乎每日便要上演一次。
但是,今天的這場演出似乎有人不滿意。
“等一等,洛!”
驕傲的孔雀不甘被人如此忽略,從天堂跌落谷底有著被戲弄的羞辱。
洛司澤轉(zhuǎn)身,挑挑眉,眉毛修長而濃密,與深邃的眼睛交相輝映,流露著神圣的姿態(tài)。
她問:“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
洛司澤笑了起來,笑容很美,很難相信那是男人的笑,燦爛得令花兒不敢開放,黑長的睫毛微微覆住眼睛。
所有人屏住呼吸,連正欲離去的少女也停住腳步,皺眉,忍不住側(cè)耳傾聽。
“為什么要看你?”
“我們不是在交往嗎?”
縷縷陽光。
火花!炸彈!
在空氣里炸開,噼里啪啦,人們聽到了火花燃燒的聲音。
琥珀色的眸子淡然地掃過四周,眸底映著數(shù)十雙驚異等著答案的眼睛。
嘴角的弧度很優(yōu)美,有著冷血貴族的味道,他淡淡地笑了,回答得云淡風(fēng)輕:“現(xiàn)在起,我們不是了?!?/p>
血色盡失。
“洛,什么不是了……”金孔雀的聲音顫抖。
“他說現(xiàn)在起,你們不再交往了!”北堂澈直接冷酷地說道,他早知道洛這小子對女人的熱度不會超過三分鐘,如果超過三分鐘,那一定是那個女人死了!
也許只有死者,才能讓他哀立三分鐘。
呵呵,目前為止,這消息還不敢放出去,否則估計洛得哀立幾天幾夜還沒得完了。
“洛……”聲音破碎,手指抓緊。
金絲帶少女眉頭蹙得更緊,遠遠凝視著所有人眼中的高貴王子,她的視線移過他,又落在身邊那酷得讓人無法靠近的男子身上,涌起淡淡哀傷。
“就是澈說的那個意思?!鄙ひ舨惠p不重,洛司澤重復(fù)道。
這次,兩個少年沒再回頭,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背上,大家目送著他們旁若無人地走進教學(xué)樓的電梯。
噢,嘖嘖!幸災(zāi)樂禍的眼光從四面八方涌來。
“洛!洛……”
“洛?”金絲曼不放棄地喊著,不甘心地沖了過去。
就是那個洛少爺嗎?耳朵里傳來某種凄厲的呼喊。
紅色的腳踏車剛剛停好,江雅雅氣喘吁吁地奔了過來,直聽到有人大聲喊出“洛”字。
百褶裙輕擺,薄汗微濕。
怎么?
怎么一大早就這么多人?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嗎?
這么多人又怎么如此安靜?這個學(xué)校真是很奇怪!
她只來得及看到兩個修長挺拔的身軀正好步入電梯,那身影似曾相識。
一個穿著校服,戴著兩只大耳環(huán)的時髦少女正呆呆望著電梯掩面而泣。
“洛……你怎么可以這樣?”
洛?洛少爺?
就是那個害她連人帶車和大樹干親吻的洛少爺嗎?
如果她沒記錯,好像昨天害她落入池中形象盡毀的某人也叫洛。
江雅雅突然涌上一股怒氣,眼中冒出火花。她抓緊書包,朝身邊一位同學(xué)問道:“唉?剛剛那個洛少爺是不是有條專用車道?。俊?/p>
同學(xué)像打量怪物般看了眼她亂蓬蓬的頭發(fā),嫌惡道:“除了洛少爺還有誰能享受那個特權(quán)?”私下嘀咕,學(xué)校什么時候多了這樣一個落魄的女學(xué)生?
“真是他?渾蛋!”
小手揮拳,江雅雅低咒出聲,看到身邊同學(xué)退避三舍,她不好意思地嘿嘿裝笑。
哼!渾小子,這么快就又遇到了!果然是冤家路窄啊!
“那個……洛少爺是幾年級幾班的同學(xué)?。俊?/p>
那同學(xué)怪異地看她一眼,這次仿佛她是外星人,在這里有誰不知道洛少爺?shù)男畔幔?/p>
“丁零零……”鈴聲響起,還望著電梯發(fā)呆的同學(xué)們一哄而散,抱著書本往各自的教室走去。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江雅雅雙拳一握,來日方長。
看那家伙如此有名,哼哼,還怕找不到他?
看來,圣翔私立真是她江雅雅人生噩夢的發(fā)源地,而早晨絕對是她的倒霉時間,否則,怎么才兩個早晨,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個讓她急欲宣泄仇恨的渾小子呢?
輕輕揉了揉隱隱作痛的手肘,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的皮膚已出現(xiàn)道道青紫的擦痕,剛剛太匆忙太氣憤都沒留意到。
她咬咬牙,才不怕呢!
重回學(xué)校不就是為了爭一口氣,絕不言敗嗎?只是那家伙害她一再受傷,她才不會放過他!
管他什么洛少爺,很了不起嗎?
江雅雅的字典里還沒有過“怕”字,只有自己所堅持的公平與正義。所以,她并不知道有時候頑強與倔強正好是災(zāi)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