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前,校門大開,標志身份的黑色房車緩緩駛進。
專用車道寬敞筆直。
車里的少爺眼神冷漠,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習(xí)慣性的嘲諷。
昨天早晨的新聞,他一手主導(dǎo)。別問他原因,吻向她的剎那,他也沒有多想,惡作劇的成分居多。但沒想到她會反手給他一巴掌,真是天大的膽子。
她難道不知道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毫無反擊之力地滾出這所學(xué)校?
洛司澤不禁抬手,撫摸自己的臉頰,上面似乎還殘留昨天她甩巴掌后的疼痛。漂亮的黑眸微微瞇起,閃過冷酷而玩味的光芒。
突然,林蔭道上人群聚集的場面吸引了他的目光。隱約中,看到一輛屬于某女專有的自行車。他將車窗稍微滑落幾分,卻意外聽到長長一句宛如賭咒般的宣告——
“洛司澤那傲慢無禮的家伙,別說讓本小姐靠近他,就算他死皮賴臉倒貼過來,本小姐也不想多看半眼,浪費時間!”
黑眸瞬間變得銳利,他冷漠命令:“停車?!?/p>
“少爺……”司機沒忘記昨早的轟動。
洛司澤暗中吐氣,車停,他筆直地走向那引發(fā)圍觀的中心點。
人群散開,人人驚訝,目瞪口呆。
這一次,昨早不在事發(fā)現(xiàn)場的女生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她們的少爺,真的走下車了!
一步一步靠近事件女主角,女主角的眼睛睜得比任何人都大。
她用力吸氣,握拳,強忍。
她的眼角瞥見了車上的塑料袋,不動聲色地將手探進袋子里,緊緊握住袋子里的東西。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洛司澤的聲音低而危險。
“我說你是個傲慢無禮的家伙,就算你死皮賴臉倒貼過來,本小姐也……啊!”雅雅話剛落音,驚叫一聲。
洛司澤的大手已欺了上去,抓住她的胳膊,臉色難看極了!
江雅雅慌張的眼望進他琥珀色的瞳孔,突然牙一咬,手上的東西奮力朝他噴去。
眾人驚呆,鴉雀無聲!
那竟是防狼噴霧器,隨身攜帶型。天?。∷M學(xué)校還帶了這個……
洛司澤頓時一臉狼狽,被噴霧弄得差點兒無法睜開眼睛。幸好他在那一瞬間反應(yīng)快,及時捂住面龐,但那場面害他再度顏面掃地。
她把他當色狼一樣防備?
“要命!你這是做什么?”洛司澤的臉黑成一片,一手迅速奪過她的防狼噴霧器,另一手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氣朝自己車子拉去。
“喂……我才要問你做什么??!你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
“放開我啦……?。∧阕サ梦彝此懒?!”
“上車!”
操場上安靜得只有風(fēng)吹過的聲音,他們的對話還在校園上空回蕩。江雅雅的反抗無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洛司澤硬生生拉進了車內(nèi)。
“開車!”洛司澤唇角緊抿,對司機命令。
司機不敢多問,黑色豪華房車緩緩駛動,兩邊路旁留下一群久久不能回神的同學(xué)。
*** *** ***
江雅雅被甩在寬大的黑色座椅上,雖然沙發(fā)坐椅柔軟舒適,但她的屁股仍被跌得生疼。
“洛司澤,你非得這么惡霸嗎?憑什么拉我上車!”江雅雅趕緊坐正身子,扭動手腕,確定沒被他的野蠻大力拉得脫臼。哼!若是害她受了傷,管他是什么有權(quán)有勢的豪門少爺,她都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閉嘴!”洛司澤將防狼噴霧器順手一丟,準確地丟進車內(nèi)的垃圾桶。他兇惡地瞪了她一眼,便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
“那你快點兒讓我下去!”江雅雅目不斜視地死盯著他。其實眼角余光不自覺地悄然觀察——
哇!好豪華的房車??!真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連上學(xué)的交通工具都這么奢侈!后座像小房間一樣寬敞舒適,旁邊有小冰箱、小電視……
哼!她隨即一想,在心底冷哼,驚嘆立刻改為鄙視。
正是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享受型生活,讓這個家伙不懂得禮貌為何物,不懂得謙遜與寬容,只以為全世界都要圍繞他轉(zhuǎn),身邊人都得仰視他、欣賞他。
她偏不會圍著他轉(zhuǎn),也不會仰視他。
因為除了傲人的家庭背景,人長得稍微高一點兒、帥一點兒,會彈鋼琴之外,他身上的哪一點比得過莫凡?
啊!莫凡……
江雅雅幾乎要驚跳起來,昨天早上的一幕都落入了莫凡眼中,剛才呢?剛才莫凡是否也都看到了?
她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車門:“停車!停車,我要馬上下去!”
洛司澤瞇起黑眸,有些懊惱自己怎么一時沖昏了頭腦,竟將這個討厭的丫頭帶進車里!
但看她一副嫌惡且極力要逃離自己身邊的樣子,他不禁升起一股更大的怒氣。
越是生氣,嘴角越是咧得邪肆。
“你確定要現(xiàn)在下車嗎?”他淡淡地說。
“我當然確定!”她鼓起兩腮,毫不猶豫。
“好??!你要是敢現(xiàn)在下車的話,后果自負?!彼统恋纳ひ袈犐先ジ皖^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整理袖口上的污漬。
江雅雅討厭這種威脅,她握緊雙拳,大聲道:“我就要下!你能把我怎樣?”
“放她下去!”洛司澤輕瞥了窗外一眼,對司機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