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撒子,年輕婦女,還有我,都被眼前的情景嚇住了。
我偷瞄了一下爺爺和老太太,他們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我又說不上來。
停在半空的雞似乎也被嚇壞了,翅膀拼命地拍打,身子不停地扭動,嘴里發(fā)出“咯咯”的呼救聲。其他幾只雞卻停止了奔跑,心有余悸地看著懸在半空中的同伴,偶爾還發(fā)出“咕咕咕”的鳴叫,似乎在輕聲呼喚同伴。
停在半空的雞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什么危險,漸漸安靜下來,連咕咕聲都沒有了。它歪扭著腦袋左看右看,似乎驚異于自己怎么能停在半空。地上的雞也歪著腦袋來看半空的雞。
安靜只持續(xù)了幾秒。
忽然“咔”的一聲,懸在半空的雞脖子扭斷了,雞血飛奔而出。
飛濺的雞血大部分噴到了文撒子的身上,文撒子大聲驚叫,連連喊娘。
扭斷脖子的雞從空中落下,身首異處。雞的嘴張開,舌頭吐出。離雞頭不遠的地方,雞的身子還在抽搐,雞腳還在掙扎,雞爪一張一縮,似乎想抓住什么東西。
我們都驚呆了,愣愣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瞟了瞟爺爺,爺爺沒有像我們一樣看著那只剛剛斷命的雞,卻盯住了另外一只雞。
我順著爺爺?shù)哪抗饪慈?,那只驚魂未定的雞正看著地上的雞血,還用嘴啄了啄同伴的血,卻不知它自己的腳漸漸并在了一起。
老太太喃喃的聲音飄到我的耳邊:“難道,難道是七姑娘來了?”
“就此打住。下面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湖南同學(xué)伸了一個懶腰。
一個同學(xué)說道:“一目五先生吸人精氣的那段,讓我想起一個國外神甫說的很有名的話。”
湖南同學(xué)問道:“什么話?”
“在德國,起初他們追殺共產(chǎn)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chǎn)主義者;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后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此后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們奔我而來,卻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蹦莻€同學(xué)說道,“這個神甫雖然沒有迫害別人,卻也沒有去救助別人,最后落得這個下場。這跟被一目五先生吸取精氣的人不是一個道理嗎?”
我們幾個紛紛表示贊同:盡一份力量幫助別人,其實就是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