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邊蔣順志險勝畢彥一招,搶先零點五秒把老婆的靚照抓在手里,笑逐顏開地縮回鋪上,老筢子和強奸等人立刻色咪咪擠過去,蔣順志把照片塞懷里摟緊。
“倒霉孩子咋還護食呢!”老筢子不滿地責怪。
畢彥撲過去向蔣順志懷里進攻時,鬼子和阿英也沖上來:“我們兄弟互相殘殺,讓這小子撿便宜啦,不行!”
蔣順志奮勇反抗,一番殊死搏斗后,終因寡不敵眾,老婆的玉照又落入賊人之手。蔣順志臉色通紅,頑強地追過前鋪來,試圖從鬼子手里把照片奪回,一時混戰(zhàn)一處。
在“前鋪”一亂,莊峰就火了,坐在鋪上,突然就一腳踹在蔣順志小腿上,蔣順志“啊”的一聲仰面倒下去,把鋪板砸得山響。莊峰吼道:“反了你啦!不就看一眼照片嘛,你有護逼蟲子?”
蔣順志捂著小腿的迎面骨,鍥而不舍地說:“把我的照片還給我?!甭犉饋硐笠痪涓柙~。鬼子一看這陣勢,也覺得沒趣了,掃興地把照片往蔣順志面前一甩:“瞧你那訴苦臉兒,跟誰欠你八萬八似的,拿走拿走,不就找個樂兒嘛,我操的逼比你吃的餃子還多,你以為真稀罕你老婆那德行的?”
莊峰一伸手,從蔣順志手里把還沒攥穩(wěn)的照片搶過來,二話不說,嚓嚓就給撕碎了,甩手扔到地下。
蔣順志紅了眼,歇斯底里喊道:“莊峰你也太欺負人啦!”
這句話就象一個被觸動的開關,馬上,莊峰、鬼子、阿英、畢彥、甚至一直渴望表現(xiàn)一把的老筢子,都聞到同類身上血腥味的狼一樣,蜂擁上來,冰雹樣的拳腳傾瀉下去,蔣順志被淹沒了,只有孤單的叫喊聲從密密麻麻的打擊的羅網(wǎng)里突圍出來,又撞到新的打擊上,在空氣里破碎了。
我喊著莊哥莊哥,一邊拉莊峰,好一會他們才住手。
“媽的,跟我叫號兒是嘛!”莊峰余怒未消地威脅。
蔣順志頑強地抬起頭來,我看到他的眼角瘀青,臉已經(jīng)變形,象個怪物。我當時心里有些悸然。
莊峰又連踹了幾腳:“還那樣看我?不服氣是嗎?聽說你是打不死的吳清華?”
蔣順志嘴動了動,沒有出聲,只是用力拿胳膊支撐著身體。畢彥照他后背來了一下:“莊哥問你話呢!”老筢子好容易能給莊哥“踢腳兒”了,當然不放過上鏡的機會,狠狠抽蔣順志兩個嘴巴道:“你還嘴夠緊,玩鐵樹不開花是嗎?”
蔣順志終于說了一句:“大哥我開花,我開花……”然后痛心疾首地匍匐在鋪上,連呻吟的聲音也沒有了。
莊峰踢了他屁股一下,然后吩咐:“強奸、老筢子,弄廁所給他洗臉,再裝死就塞逼養(yǎng)的糞坑里,跟我玩這個,也不看清我是誰,你眼瘸?!”
拖死狗一樣,老筢子和強奸把蔣順志拉廁所去了,我聽到里面?zhèn)鞒鰯鄶嗬m(xù)續(xù)的呻吟,還有老筢子有意高聲的警告:“跟莊哥叫板,你也太不識相啦,打的還輕,我告訴你,看守所里打死個人比捻死個臭蟲還輕松,沒人管!”
終于,我在這個瘦小的安徽壞分子身上,感受到了反抗的力量,也在他身上,看到了反抗的后果。
莊峰招呼我們:“咱玩咱的牌,真他媽掃興,我早就說這傻逼是一刁民,沒錯吧?”
我看著廁所那里,擔心地說:“莊哥,沒事吧?!?/p>
“死不了。”莊峰大咧咧地說。
批評與自我批評
我跟莊峰探討過,說為一張破相片,就把安徽砸成那樣,值當?shù)膯??莊峰說監(jiān)管單位就這樣,事無大小,要是主事的瞅你順溜,你就是操他祖宗他也不管你,要是看你礙眼了,哪怕你放個屁,也可能被折騰出屎來。就這樣,愛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