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其實讓丁史感到很為難,因為按照慣例是一定要把這個鐵盒上交組織,絕不能私藏的。但是他看著奄奄一息的張武,想著他那個晚上背著自己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實在無法拒絕他,只好硬著頭皮答道:“好吧,我會替你保管?!?/p>
“你……你要用你的良心和信仰發(fā)誓,不會背叛你剛才的承諾?!睆埼淇闯隽怂莫q豫,幾乎是在低吼。
“張武,鐵盒里裝的到底是什么?”張武越是這樣,丁史就越是好奇。
“快發(fā)誓!”張武的眼神充滿一種可怕的東西,死死地盯著丁史,“在我快死的時候碰到你,這是天意,更重要的是,我不得不逼迫你。所以,你必需發(fā)誓,用你的良心和信仰……”
丁史根本聽不明白張武在說什么,但是卻又無法抗拒他語氣中帶出的那種命令,只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好吧,我發(fā)誓,用我的良心和信仰。可是你要我做什么?只是一直保管著它?如果我死了,這個盒子要怎么處理?”
“如果你的生命即將消逝,你也要像今天的我一樣,把它托付給值得信賴的人,一直等到有人來取走它。”
“來取走它的人是誰?”
“他們……他們……”張武好像快不行了,“他們是一群……一群……頭上長著貓耳的人……”
“長著貓耳的人?到底是貓還是人?”丁史還想問得更清楚一些,身后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馬蹄聲。張武知道是有人往這邊追過來了,于是咬咬牙,支撐著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跑,但是沒跑出多遠(yuǎn)就踩進(jìn)了一個沼澤坑,前后不過短短幾秒種的工夫,他的身體就無力地停止了掙扎,一點點地沉進(jìn)了爛泥里。
那一刻,丁史突然感到一種透骨的冰涼,似乎看到死在沼澤里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多年以后的自己。
回到勘探隊之后,丁史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眼前總是不停地浮現(xiàn)出張武那張在泥濘中浮沉的臉。那個挎包的事他也沒有向隊里匯報,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組織性和紀(jì)律性了,只知道他最好的一個朋友死在了這個茫茫大草原上。
一天夜里,正好輪到他值夜,他趁四下沒人,悄悄取出那個挎包里的東西翻看,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些膠帶、餅干、筆、尺子之類的東西,當(dāng)然,還有那只鐵盒子和一本紅色封皮的筆記本,就是曾被隊里的人懷疑是寫滿肉麻情書的那個本子。
他先是好奇地打開了那個鐵盒,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一塊綠色的石頭,細(xì)看好像是一塊玉,形狀很古怪,似乎是一個小人半躺在那里,舉著一個什么東西。整塊玉的手感非常光滑,顏色更是非常詭異,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出那塊玉放射著一絲熒熒的綠光,就像野獸的眼睛一樣,陰森森的。
他被那塊玉石放射出的光芒嚇了一跳,趕緊把它放回盒子里,然后又打開了那個筆記本,一張照片赫然映入眼簾。那是一張集體合照,好幾十個人站成幾排,而坐在前排最左邊的那個人,正是在所有人夢里出現(xiàn)過的那個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