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那時，小豬的媽媽牽著被大家叫做小豬的胖兒子的手，總會在我們吃飯的時間來收契金，而且說著“再多擺一只飯勺唄”就湊過來吃飯，在吃過飯后才會回去。媽媽領(lǐng)了那筆契金后，要求那些打了我并罵我是房東家丫頭的孩子的父母騰出房間。不久，整座房子里的五間屋就都?xì)w我們家使用了。媽媽把挨著醬缸間的倉庫改造成了浴室，在里面貼滿了藍(lán)色白色的瓷磚。

連那些罵人的孩子也都不在了以后，我真的覺得很無聊。鄰里其他的高墻大院家里都沒有孩子，即使有我也不會跟鄰居的孩子們一起玩耍。我的姐姐和哥哥在這點上都一樣，一放學(xué)就會回到家，看一會兒書，然后不是去升學(xué)補習(xí)班就是在媽媽的監(jiān)督下做作業(yè)。對面那些木板房住戶的家里倒是有很多孩子，但他們從來不接近我。

我常常是獨自一人。我身邊的鳳順姐姐現(xiàn)在也經(jīng)常消失無蹤，搬家以后姐姐開始戀愛了。我會從新買的冰箱里拿出媽媽準(zhǔn)備好的可樂或汽水，再或是蛋糕或菠蘿罐頭，蜷坐在大門口邊吃邊看孩子們玩耍。孩子們會瞥我一眼后在我眼前跑來跑去，最后消失掉。

一天一個孩子朝著我走來。他盯了一會兒我手里的蛋糕后慢慢地蹲在了我的身邊。

“那個很不好吃吧？”

我掰下一小塊蛋糕向那孩子伸了過去。他一口吃下蛋糕咕嘟一下咽下去后說道：

“太少了，沒嘗出什么味兒呀……”

我又給他掰了一塊兒后認(rèn)真觀察他的表情。這工夫孩子們都圍了上來。我意識到那些孩子正在審視著我。

我一意識到這幫跟我年齡相仿的孩子并沒有太無視我的存在這一事實，就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入他們的伙，所以就把我手里的蛋糕都伸了出去。那蛋糕塊不算小，但眨眼工夫就被孩子們消滅了。其中年齡大一些的一個男孩問我道：“你家里還有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