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皇帝也是掛科生

民國就是這么生猛1:辛亥前夜 作者:霧滿攔江


畢永年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太懸,就于9月17日去找康廣仁商量,康廣仁一聽他打了退堂鼓,頓時勃然大怒,斥責(zé)道:

汝等盡是書生氣,平日議論縱橫,及至做事,卻又拖泥帶水。

畢永年辯解道:不是拖泥帶水,康先生想用我,必須說清楚辦法。我一命雖微,但不能糊涂而死。凡事貴深謀熟慮??迪壬热涣钗彝\,何以不能讓我置一詞?而且,康先生命我領(lǐng)百人行事,尤不能冒昧。我是南方人,初至北軍,率領(lǐng)彼此互不相識之兵,十?dāng)?shù)天中,我何能將他們收為心腹,又何能得其死力?我八歲即隨父叔輩來往軍中,深知軍中弊端。我不過是一個有母喪在身的拔貢生,統(tǒng)帶此兵不獨(dú)兵不服,同軍各將,也會奇怪。

聽了畢永年的解釋,康廣仁更加不高興,冷笑著走出房間。

當(dāng)晚七時,畢永年得知了一個可怕的消息。

光緒皇帝的密詔已經(jīng)下來了,是給康有為的:

朕今命你督辦官報(bào),實(shí)有不得已的苦衷,非筆墨所能盡呀。你可迅速出外,不可以延遲。你的一片忠愛熱腸,朕深有所知。你愛惜身體,擅自調(diào)攝,將來還可更效馳驅(qū),共建大業(yè),朕有厚望啊。特諭。

看著圣上的親筆,可知這光緒皇帝的學(xué)習(xí)成績肯定不是太好,屬于掛科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光緒皇帝寫這封秘信的時候,已經(jīng)哭成淚人了。

這封別別扭扭的信翻譯過來就五個字:

老康快逃命!

于是畢永年急忙去見康有為,再次陳述上面的理由??涤袨槁犃撕蟠蟛桓吲d,斥責(zé)道:你以拔貢生領(lǐng)兵,也很體面嘛,有何不可?此事尚未定,你先不用多慮。

又過了一天,楊銳終于打開了光緒皇帝三日前頒發(fā)給他的救命密詔,給康有為拿了過來,于是南海會館,哭聲一片,眾人都在思謀如何營救光緒皇帝。

哭聲之中,一個叫錢惟驥的客人忽然問畢永年:康先生要謀弒太后,怎么辦?

畢永年大吃一驚:你如何得知此事?

錢惟驥笑道:是梁啟超告訴我的,梁啟超說,康先生的意思是這樣,奏知皇上的時候,只說是廢掉太后,但等到兵圍頤和園的時候,就將太后捉住殺掉,梁啟超擔(dān)心你不敢干,讓我來試試你,怎么樣,你到底是敢還是不敢?

畢永年嘟噥了一句:……你先等著吧。

當(dāng)晚,畢永年發(fā)現(xiàn)同住在南海會館的譚嗣同徹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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