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論語辯惑
一般的解釋是:“學習后時常溫習,不是很喜悅嗎?有朋友從遠方來看我,不是很快樂嗎?人家不了解我,我不感到惱怒,不是很君子嗎?”
以上的解釋,筆者認為有所不妥。《論語》共二十篇,每篇各有主題,話也有一貫性。照以上的解釋,“學而時習之”,“有朋自遠方來”,“人不知而不慍”,不是成了三個互不相干的獨語句了嗎?
筆者認為這三句話乃孔子自述他“為學”(求學、教學、論學等)的心境和態(tài)度。
孔子曾一再表示他是一位好學而學不厭的人。“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應指他個人做學問的喜悅心境,并非通論。老實說,很多人對“學”有壓力感,不覺其為樂事,更何況學后還要時時而習之,根本就是苦事嘛!哪里談得上悅!
在此,關于這個“習”字,有談一下的必要。有人把“習”譯成“溫習”。在今天我們一提到溫習就想到溫書,而在孔子那個時代,孔子教學的基本內(nèi)容分禮、樂、射、御、書、數(shù),所謂六藝,“習”在當時,是包含了練習、實習與溫習三個內(nèi)涵。
其次,“有朋自遠方來”應指孔子渴望“知識”的有關記述。在孔子那個時代,交通不發(fā)達,資訊落后,如果有朋友從遠方帶來一些消息和見聞,對孔子而言,無疑將是一大樂事。所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其樂不完全在友情方面,主要還是著重在知識的獲得方面。
至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則是指孔子教學或論學的態(tài)度??鬃映W苑Q“學不厭”、“教不倦”,他對領會不夠的弟子總是有耐性地去解說與開導。同時,孔子認為與人討論學問而發(fā)生論辯時,能保持冷靜,不發(fā)火,才算有君子風度,而他自己正是如此。
筆者親見世間不知多少論辯,都是以理性開始,以情緒收場。究其緣故,皆在“固執(zhí)一己之見”,而孔子卻被認為是無“固”、無“必”之人?!肮獭笔遣荒芴撔模瑹o知而頑強地堅持己見;“必”是自以為一定要,或一定是如何如何。
總結(jié)本節(jié),乃孔子自述他為學的心境與態(tài)度,而非分說三件不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