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想干什么,先去軋軋苗頭。想要在上海灘上混,遲早要跟這些人打交道。他周四根最多就是想摸我的底細(xì),諒他也不敢怎么樣。對了,老流氓也在玩股票。我去了,正好探探他們的口風(fēng)?!毙とA掂著帖子,狠狠地說。
“我也去吧,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p>
“沒事,又不是去打架。”肖華說著,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重新拿出黃楊木梳,小心翼翼地在腦門上梳了五下,眼神不由自主地散放出某種光芒。
阿九一見這些,頓時心里亮堂。
“肖哥,你是惦記著周四根的干女兒才急著去赴宴吧?!?/p>
肖華一聽,馬上收起木梳,咂了一下嘴巴,沖阿九呵呵一樂,連聲否認(rèn):“阿九,看你說的,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哼,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嗎!”阿九瞅了他一眼,憤憤說道。
他這個大哥兼上司,其他方面什么都沒得說,就是見了女人不行,尤其是漂亮女人。剛才在走廊里的時候,阿九早就把他的表現(xiàn)全看在了眼里。
“肖哥,這女人是周四根的人,你可別大意了?!?/p>
肖華一聽,一咧嘴一揮手:“哎,阿九,我這是去辦正事。你還真把我當(dāng)色鬼了呀?!?/p>
“我覺得你當(dāng)之無愧。”
“胡說八道。老頭子特意邀請我去看戲,這絕對是給足我面子了,我能不去嗎?”
阿九無奈,不再跟他糾纏,一屁股坐進(jìn)沙發(fā)里,伸手從西裝內(nèi)掏出一盒綠錫包,撕開了抽出兩根。一根自己叼著,另一根扔給肖華。
肖華坐在桌角上,接過香煙。隨即從馬甲小袋里夾出一盒火柴,劃亮了,歪著腦袋,自顧點燃,深吸一口以后,揮滅火柴,扔進(jìn)煙缸。濃重的煙霧漫起,熏得他不自覺地瞇起眼睛。
煙霧繚繞之時,肖華不禁再次想到了周四根的那個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