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軌上的女尸
位于法國南部的這個小鎮(zhèn)子比較偏遠,經(jīng)過這里的火車如果不是特別慢的車一般都不停,所以火車站經(jīng)常沒有什么人。今天一早,家住火車站附近的狄娜太太在車站的鐵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并認出來就是鎮(zhèn)上的約翰斯太太,看樣子是被昨晚經(jīng)過的列車軋死的。
狄娜太太很快報了案,經(jīng)驗豐富的斯坦森警官接手了這個案子?!疤蓱z了!年紀輕輕的就……這里平常根本沒什么人,不可能是大半夜的不小心被軋死的,肯定是又跟約翰斯先生吵架,一時想不開,趁著晚上自己臥軌自殺的。太可憐了……”狄娜太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斯坦森警官說道。
“您說的沒錯,的確沒有誰大半夜的來火車站,不小心被火車撞上,只是有人事先給她吃了安眠藥,然后把她抱到鐵軌上,想偽造一個臥軌自殺的假象而已?!彼固股倏隙ǖ卣f,“您剛才說她跟她先生不和?”“是的警官,約翰斯先生經(jīng)常不在家,聽說有了外遇,倆人為此吵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約翰斯先生還經(jīng)常動手呢……”狄娜太太又一次感嘆道。
了解了大概情況后,斯坦森警官決定就從約翰斯先生入手。警方很快找到了約翰斯先生,他剛從鄰鎮(zhèn)回來,聽到妻子過世的消息先是驚訝了一陣,繼而又表露出惋惜的神情,得知警方把第一嫌疑人鎖定他之后便立即開始辯解:“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昨晚根本就不在鎮(zhèn)上,并且我剛好就在昨晚經(jīng)過鎮(zhèn)里的這趟列車上,難道我自己乘坐的列車軋死了自己的妻子?這簡直太荒謬了!如果你們不信,可以請來列車員為我作證!他能證明我昨晚確實在列車上!”約翰斯激動了起來。
很快地,列車員也被叫了過來當(dāng)面對質(zhì),結(jié)果跟約翰斯敘述的一樣,昨晚他的確在該趟列車上。“我還記得快到F鎮(zhèn)的時候他找我要了打火機說想抽支煙,我們順便聊了聊天氣,我記得很清楚?!绷熊噯T很肯定地說道。這樣一來,約翰斯就沒有作案時間了,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斯坦森警官皺著眉頭,繼續(xù)問列車員:“你再仔細想想,在此之前,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在此之前……哦!”列車員突然說道,“在他找我要打火機之前,列車在快到F鎮(zhèn)的時候曾經(jīng)臨時停過一次車?!?/p>
“臨時停車?”斯坦森警官眼睛有些發(fā)亮,表示出極大的興趣?!皩Γ驗轳{駛員在朦朧中感覺撞到了人,于是停車下來檢查,但是發(fā)現(xiàn)在鐵軌上的只是一具人體模特?!薄叭梭w模特?”斯坦森警官揣摩著問道?!皩Γ】隙ㄊ悄膫€道德敗壞家伙的惡作??!”列車員氣憤地說著。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把約翰斯抓起來!”斯坦森警官肯定地說道。
為什么要逮捕約翰斯?他是如何殺死自己的妻子的?
約翰斯先給妻子吃了安眠藥,把她搬到鎮(zhèn)上的鐵軌上,然后趕往F鎮(zhèn)把人體模特放在鐵軌上,這樣在列車軋到人體模特臨時停車的時候他就趁亂上車。等到列車真正軋過他妻子的時候他就有了不在場的證明。
被綁架的妻子
威廉的妻子每天都幫他準(zhǔn)備好早餐,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她還很溫柔漂亮,一直讓同事們很羨慕。這天早上,威廉跟往常一樣,吃過妻子準(zhǔn)備的早餐,來到公司上班。
他剛坐下,座位上的辦公電話便急切地響了起來,威廉剛一接起來,就聽到妻子掙扎喊“救命”的聲音,還伴隨著嚶嚶的抽泣聲。威廉的心一緊,剛要說話,那邊一個男人接過聽筒,惡狠狠地對威廉說:“聽著,你的妻子現(xiàn)在在我們手上,如果你想她平安無事,就拿三萬英鎊來交換。兩個鐘頭之后,會有一個人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門口拿錢。如果你妄想報警,就小心你妻子的性命!”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威廉慌亂了片刻,馬上起身,去附近商場買了一個藍色的手提小皮箱,然后去銀行取出三萬英鎊,放在箱子里,便回到公司。兩個鐘頭很快過去了,威廉來到樓下,不一會兒,一個男子匆匆忙忙走過來,對威廉說道:“可以把箱子給我了!”威廉試探性地問道:“我妻子怎么樣了?”那人不耐煩地回答道:“她很好,等會兒你就可以見到她了——但是如果在這期間你打算報警的話,就準(zhǔn)備去天堂跟你妻子相見吧!”
拿錢的人走了之后,威廉依然驚魂不定,不停地往家里打電話,但是怎么都撥不通。威廉十分擔(dān)心妻子的安危,情急之下還是撥通了警局的電話,跟警官簡單介紹了事情經(jīng)過后便往家里趕去。
當(dāng)威廉趕到家中的時候,警官也在威廉家里,正在詢問威廉的妻子。威廉的妻子滿臉是淚,目光呆滯,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警官無奈地對威廉說:“她嚇得不輕,什么都講不清楚,什么綁匪什么藍色的箱子,斷斷續(xù)續(xù)的,你好好安撫一下你妻子的情緒?,F(xiàn)在你能跟我們說說跟你碰頭的男子有什么外貌特征以及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嗎?”于是威廉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詳細細跟警官敘述了一遍。
送走了警官,威廉跟妻子坐在家中聊天,一瓶紅酒喝下之后,威廉的妻子漸漸恢復(fù)了神情,跟丈夫說了白天的經(jīng)歷。忽然,威廉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抓起電話撥號,妻子不解地問道:“親愛的,你給誰打電話?”“給警局!”威廉眼睛紅著吼道?!澳闶前l(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了嗎?”“對,沒錯,我給警局打電話,叫他們來逮捕你!”威廉控制不住地叫道?!澳惘偭藛??逮捕我?”威廉的妻子一臉不解的神情?!笆堑?,你就不要再裝了,我會告訴警察,你跟其他的男人串通,一起來敲詐我!”
不一會兒,警官就趕到威廉的家中,經(jīng)過警官的一系列審訊,威廉的妻子終于交代,自己有了外遇,打算敲詐丈夫一筆之后再找個借口跟威廉離婚,兩人遠走高飛。那么,威廉是如何得知妻子是跟外人串通的呢?
威廉的妻子在整個被綁架的過程中,并沒有跟接頭的人有接觸,所以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威廉是用藍色的皮箱裝錢,除非他們是串通好的。
海上的兩聲巨響
“皇后號”曾經(jīng)是Y國最大、最豪華的遠洋郵輪,可是這一光環(huán)在一周前隨著她的觸礁沉沒而煙消云散。
事故前所未有的慘烈,但生活還要繼續(xù),事后各種善后工作都在緊鑼密鼓地展開。
遠航之前,“皇后號”曾在環(huán)球保險公司投下了價值數(shù)千萬美元的天價保險。為此,環(huán)球保險公司專門成立了調(diào)查小組,負責(zé)此次“皇后號”事故的調(diào)查、理賠工作。
調(diào)查組由經(jīng)驗豐富的喬治經(jīng)理和年輕的希爾負責(zé)。接到任務(wù)后,他們便馬不停蹄地開始走訪事故的幸存者。
根據(jù)名單,兩人首先找到了一位幸存的商人。商人聽明白喬治和希爾的來意,臉色變得煞白,聲音有些顫抖地回憶道:“那天我正在客房休息,突然感到船狠狠地撞上了什么東西,接著就有人喊‘船沉了’?!鄙倘藝@了口氣,繼續(xù)道,“知道船觸礁了,我就跟著幾個人上了救生艇。大概半個多小時后,我們聽到了一聲爆炸聲,船就完全沉沒了。上帝啊,那場景真是太可怕了。”
離開商人的家,喬治和希爾又接連詢問了四位幸存的乘客,他們和商人一樣,都是跳上救生艇逃離現(xiàn)場的,幾人的說法也跟商人的說法大同小異。
“看來,事情就是這樣了。”希爾合上筆記本,對喬治說道。
“我們再去拜訪最后一位——弗蘭克,然后就可以開始理賠了?!?/p>
弗蘭克是一家健身會所的教練,體格強壯。“皇后號”事故似乎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微笑著回答了希爾的詢問:“船撞上暗礁后,我就跳下了海。”
“跳海?”希爾驚呼道。
“是的,我發(fā)現(xiàn)幾里外有一個小島,我打算到那里避難,這點兒距離游過去對我來說不是大問題。”弗蘭克聳聳肩,有意地展示了一下發(fā)達的肌肉,繼續(xù)說道,“為了保持體力,我一會兒仰泳,一會兒爬泳——你們知道的,混合泳就有這點兒好處。游了一里多后,我聽到了一聲爆炸聲,回頭看時,船開始下沉了。剛準(zhǔn)備繼續(xù)游時,又聽到了一次爆炸聲。”
“又一次爆炸聲?”希爾打斷了他。
“是的,一前一后兩個差不多可怕的爆炸聲,就隔了幾秒而已,而且我肯定那不是回聲?!备ヌm克肯定地說道。
“喬治經(jīng)理,你看這……怎么有兩次聲音呢?”希爾求助似的看著喬治。
一直在旁靜靜聆聽的喬治出神地盯著天花板,忽然盯著希爾,笑出聲來:“哈,希爾,我如果說聽到一次聲音和聽到兩次聲音都沒錯,你會覺得不可思議嗎?”
“經(jīng)理,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希爾急了,旁邊的弗蘭克也滿是好奇地期待喬治的答案。
“別急,希爾,其實事情很簡單,照我說的做就好了……”喬治的解答終于讓希爾恍然大悟。
因為爆炸聲在水中的傳播速度比在空氣中快五倍,當(dāng)時弗蘭克正在仰泳,雙耳浸在水里,所以聽到的第一次爆炸聲是從水里傳來的。于是他鉆出水面打算看看怎么回事,這時又聽到了第二次爆炸聲。
致命的毒品
“鈴鈴鈴!鈴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已經(jīng)響了一分鐘。
“喂!不管你是誰,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海德煩躁地拿起電話,沖著電話幾乎咆哮起來。沒辦法,他最討厭的事就是有人打擾他睡懶覺。
“聽著,海德,有事做了?!彪娫捓飩鱽硪粋€淡淡的不容置疑的聲音。海德打了一個寒戰(zhàn),頓時清醒過來,許久沒有露面的老板親自打來電話,一定有麻煩了。
“海德,我長話短說,這次的委托人對我們很重要,他的女兒海瑟薇因為吸毒過量,成了植物人,他要求我們挖出誘使他女兒吸毒的團伙,干掉他們?!?/p>
“給我三天時間!”海德沒有猶豫,既然老板親自交代,那這件事就一定非常重要。
僅僅半天時間,海德就查到了這條街的毒品勢力掌握在一個叫諾亞的法籍男人手上。更重要的是,有人曾目擊諾亞將毒品賣給海瑟薇。
然而,在到達諾亞的公寓后,海德知道,他不能親手教訓(xùn)諾亞了——這個無惡不作的惡棍已經(jīng)死在自己的房間里。
依靠和警長的關(guān)系,海德得以進入案發(fā)現(xiàn)場。
諾亞直挺挺地倒在床邊,身邊是一把手槍。他的嘴部已經(jīng)血肉模糊,樣子恐怖極了,顯然子彈是在嘴巴里炸開花的。
“沙克警長,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海德問身邊的警長。
“你看見了,是正面近距離開的槍,現(xiàn)場沒有一點兒反抗搏斗的痕跡。我們斷定是自殺?!?/p>
“自殺?動機呢?遺書呢?”海德喃喃自語道,他決不相信一個喪盡天良的毒販會如此不珍惜生命。
離開諾亞的住所,海德反而平靜下來,仔細梳理了手中的信息后,他有了自己的假設(shè):諾亞一定還有同伙兒,而且很可能是他的同伙兒知道諾亞暴露后,為避免團伙信息的泄露,先殺人滅口了。
另外還有一點信息特別引起海德的注意,諾亞雖然販毒,但出奇的是自己并不沾染毒品,甚至對煙酒也完全免疫,卻對口香糖和巧克力情有獨鐘。
“真是奇怪的毒販,”海德?lián)蠐项^,“該去拜訪一下他的‘朋友’們了?!?/p>
海岸夜總會里,海德找到了諾亞的情婦凱瑟琳。她穿著黑色的緊身禮服,悠閑地抽著香煙,的確是個迷人的女人。
“諾亞竟然做毒品生意?我一點兒都不知道,這種人死了也好吧。”面對海德的詢問,凱瑟琳并沒有激烈的反應(yīng),“比起一個死人,親愛的紳士,你愿意請我喝一杯威士忌嗎?百利甜?不不不,我最討厭甜的東西。”
“下次吧,迷人的女士?!焙5驴刹幌敫@個女人糾纏不清。
走到街角處,海德徑直走進一家中餐館,從線人那里得知,這里的服務(wù)生李跟諾亞交往頻繁。
“他死了我很遺憾,我知道他是做毒品生意的,而且還勸過他金盆洗手,可惜他被金錢蒙蔽了眼睛。我知道的就這些,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恐怕該去找別人?!崩钫f完,便不再理會海德,只顧一個勁地喝酒。
還有一個人需要見見,海德想道,對于酷愛口香糖和巧克力的諾亞來說,牙醫(yī)泰勒的診所想必跟自己家一樣熟悉吧。
泰勒的診所很偏僻,海德本以為牙科診所都會充斥著病人的慘叫和鉆頭的嘶鳴,但出乎意料的是,緊閉的診室內(nèi)幾乎聽不到一點兒聲音傳出,看來隔音效果非常不錯。
等到病人離開,海德向泰勒說明來意,這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藬[擺手道:“沒什么特別的,那家伙的蟲牙出得太快,經(jīng)常來治牙而已。我也被叫去辨認過尸體,不過他的臉半邊都被打爛了,所以我沒法確認什么。先生,如果沒事,我要關(guān)門了。”
“根據(jù)手上的信息,凱瑟琳、李、泰勒,他們無疑就是諾亞的同伙,并且極有可能就是他們中的某人下手殺了諾亞??墒牵降资钦l呢?”
兇手就是牙科醫(yī)生泰勒。病人看牙時必定都是張著口并且閉著眼睛的,毫無防范意識,就算槍伸到嘴里也會被認為是牙科器械。而諾亞每次都是從牙科醫(yī)生這里拿到毒品——醫(yī)生開給病人的藥根本不會受到懷疑。諾亞樹大招風(fēng),于是團伙決定將他干掉。至于殺人的聲音,診所的墻十分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