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救命一類的話,張野豬皺了皺眉,喝道:“都沒見過玩具槍嗎?現(xiàn)在讓病人好好休息!今天晚上都給我好好值班!”說完,他晃著碩大的身軀領著幾個惶惶不安的人去了病房。
這里只有我陪著陳默。我坐在地上,眼睛張得很大。婕來給陳默換
藥時,忍不住問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這得看陳默今天能不能挺過去。”我笑了?!笆裁?什么意思?”婕一邊給陳默換藥,一邊不解地問我?!瓣惸^來了,我們就是兩個閑人;陳默要是沒過來 ”我說著,
咬了咬牙,“那我們就是一個死人,一個殺人犯?!?/p>
16.立足第二天
陳默同學在第二天和我說了他倒下去后的第一句話:“誰 ”我
徹夜沒有睡覺,聽到他的話時我立刻還魂說,是我,右子?!暗?水,我想喝水 ”陳默說。陳默雖然更想上廁所,但是渴得厲害。我喊來了婕,陳默朦朧之中
還要保持自己那迷人的微笑?!八?”陳默說?!艾F(xiàn)在還不能喝呢,你只是口渴但是不是體渴,所以現(xiàn)在 ”婕
說著一堆我們不明白的東西,總之意思就是現(xiàn)在陳默不能喝水。
陳默聽著婕的話,看著婕關(guān)切的眼神,滿意地睡去?!澳阋糙s緊睡一會兒吧,他能說話就代表著差不多不會有大事?!辨伎粗遥噶酥概赃叺目沾?,“你的眼睛紅透了?!?/p>
我?我不是因為困,而是因為火氣還沒有下去。但是現(xiàn)在知道陳默起碼能活下來了,我心滿意足地爬上了旁邊的床,很快閉上了眼睛。但是一瞬間我感到有人,立刻又彈了起來同時拔出了身后的家伙。
是婕,她只是在幫我蓋被子,但是看著我指著她的武器,顯然手足無措。我很害怕她會尖叫,也很害怕她會跑掉,等等。但是婕只是忽然安靜地哭了,然后放下手中的被子,轉(zhuǎn)身離開。完了,她恨我了,她會告訴陳默說我拿槍嚇唬她 我覺得我越來越傻 ×了,有本事,拿著家伙指著大猛子的腦袋去啊??!我在這個破醫(yī)院逞什么能?
于是我倒頭大睡,因為我累了,累壞了。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是陳默又喊醒了我:“右子,我想喝水 ”陳默看著睜開眼睛的我虛弱地說?!昂饶忝茫瑳]聽說你喝了水就會死嗎?”我不耐煩地說,然后翻身
過去繼續(xù)睡覺。其實我盤算著應該怎么辦。下午我去找到了躺在床上的胡子。胡子說,對不起連累了你們,陳
哥他 “沒死,放心吧。他骨頭硬?!蔽艺f,然后心想,骨頭硬肚子還是軟的啊。“哦,那就好,那就好 ”胡子男滿臉的欣慰,嘆了口氣,“出
院以后我請大家吃飯,然后,我們散了吧 ”胡子男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澳闩铝耍俊蔽铱粗訂枴!斑@次是撿回一條命啊 你知道不知道其實大猛子帶著多少人來
的?”胡子男心虛不已,冷汗直流:“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jīng)死掉一個人了,被大猛子用獵槍崩了三槍,骨頭都碎了 我承認,我是不敢和他面對面才叫你們來的 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 ”胡子男似乎對我們很內(nèi)疚。
“沒事,混的不都是這樣嗎?”我說不上是不是挖苦,也說不上是不是自責。如果昨天我要是捅了大猛子,就犯不著陳默這么倒霉了。出門,沒有找到劉二,于是我直接去找了張野豬。張野豬此時此刻也許才真正明白了我們是干什么的,對我畢恭畢敬,將我叫到了另一間
沒人的辦公室。
“陳默好了嗎?”我問張野豬。
“其實,陳哥應該沒大事,就是失血過多 ”張野豬給了我一根煙,然后說,“他就是把舊的傷口劃開了,但是幾乎沒有新傷口,所以不用擔心 嘿嘿,嘿嘿。”張野豬最后的訕笑讓我十分不舒服。因為我聽出了其中的暗示。
“錢過幾天給你,我們現(xiàn)在沒有人能動。”我說。張野豬閃現(xiàn)了一個失望的表情,然后很快又笑臉如花了。不管這件掃興的事情,我覺得我的情緒似乎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于
是我買了自己的飯,準備繼續(xù)回去陪著陳默那個傻×,讓他覺得稍微安
心點。沒想到走到門口,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