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點上，然后觀看著大猛子輕易拔出了斧頭。

98盛世

“誰讓你這么做的？”大猛子的聲音很低但是中氣十足。

我只是失望地看著劉二。媽的畜生，老子看錯人了。“是不是棍子？是不是棍子讓你來弄死我的？”大猛子忽然問。我叼著煙，回憶起了那天晚上棍子怎么折騰我的，心想棍子也不是

什么好東西，自己反正也完蛋了，不如讓他們狗咬狗，于是我理直氣壯地點點頭。

大猛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將消防斧扔到了籠子外面。我茫然地看著他把劉二扶起來扔到床上（真的是扔，而不是將人放到床上，我都懷疑大猛子想把人摔死），然后他自己爬到了我剛才睡的床，開始鼾聲如雷。

當(dāng)一切趨于安靜的時候，我嘗試著用胳膊越過鐵欄桿去夠那把斧子，但是手臂的長度差了點，不多，兩米。于是我坐在籠子邊，琢磨著該怎么辦。其他人都自己睡自己的，沒有人愿意幫助一個失敗者。

除了一個人。

劉二醒來后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不能幫你?！眲⒍f。

我沒搭理他。

“我不是害怕大猛子?！眲⒍f。

我懶得反駁。

“我全家都死了?！眲⒍f。

我打了個哈欠。

“是我自己殺的。”劉二說。

我的哈欠打到一半，然后愣在那里，盯著劉二不能發(fā)聲。

9.舊城區(qū)稱贊

劉二頹廢地坐在地上，和我講述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我的睪丸廢了?！眲⒍谝痪湓捑腕@天地泣鬼神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一個男人這種遭遇，于是只能摸出煙給他。這個剛才被我敲折肋骨的人，安詳?shù)刈谖业纳磉叄臀乙黄鹣ブ@個漫長的黑夜。

兩根爛兮兮的煙，大猛子一個人的呼嚕聲，以及一個特別無趣的故事?！拔业牟G丸廢了，醫(yī)生說是撕裂。不過幸虧還有一個能用，醫(yī)生說不影響生活?！眲⒍^續(xù)說著，表情冷靜得一塌糊涂，仿佛說的是別人

的不幸一樣一臉淡然，“可是我覺得，男人不能忍受這些，絕對不能忍受。于是我得到這個診斷結(jié)果后離開了醫(yī)院?！?/p>

我點點頭，回想起當(dāng)時劉二在醫(yī)院里突然消失的事情。當(dāng)時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完全沒有思考劉二去哪里鬼混。

“后來我回家了，回想著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為什么我會越來越差。說實話大猛子對付我，我倒是真沒話說，但是連你和姓陳的兩個毛頭小子都可以 我這么說你別生氣，”劉二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反應(yīng)于是繼續(xù)說，“你們兩個在這里真的只是毛頭小子，當(dāng)時我莫名其妙地

了，倒不是怕槍，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要退下去。于是我讓位了，

結(jié)果這次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保住。”

劉二抽了一口煙，臉上的神色沒有大變化，但是語氣中出現(xiàn)了后悔。

“我在想，是不是有了新的女人生了小孩后我變得不夠男人。于是我想證明給自己看，我還是個爺們兒，于是我拖家?guī)Э诘仉x開了我的家。 ”劉二的臉色越發(fā)深沉。

“想護著老婆孩子走？”我問。

“我把他們推下了水。”劉二說的時候，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胳膊里。我盡量冷靜地聽著這個消息，然后拍了拍他的背?！拔沂莻€孬種，你說的對。當(dāng)時我一定是瘋了 我只想拋棄一切然后和大猛子玩命。我想讓自己回到幾年前的那個自己，讓所有人害怕的自己。我喜歡那種感覺，而不是被人廢了之后還得忍氣吞聲。我不知道是不是現(xiàn)在的家人讓我變了，我需要確認(rèn)，我需要 ”

劉二開始流眼淚。

“我拎著刀去找大猛子了。結(jié)果到了才知道，大猛子帶人去找我們，準(zhǔn)備把事情徹底解決。我在大猛子的地盤被人按倒了，十幾把刀指著我的腦門，等著大猛子回來定奪我的死活。我本來一點也不怕，我覺得我夠爺們兒，我值了。大猛子進(jìn)門的時候，渾身濕透了，打著噴嚏。我張嘴想罵，但是我沒有。因為他抱著我兒子?！?/p>

我聽著，我也只能聽著。

“他說，我看到你在橋上了?！眲⒍７轮竺妥拥恼Z氣，“我還以為你們?nèi)乙?，沒想到你小子夠黑的，推了老婆孩子自己還活著挺樂呵。大猛子當(dāng)時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