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喜之助堅決反對這門親事,但現(xiàn)在他也無可奈何了,既然成了自己的女婿,現(xiàn)在有心朝正道上走,干些實事,所以當女兒上門求助時,他也只好給予幫助了。
其次,從前結(jié)識的許多朋友聽說他搞“花興行”,都紛紛解囊相助。
苦力房的朋友和春雨酒吧的女招待,都這樣對田岡說:
“只要是你做的事情,我們都愿盡力支持,以后賣門票、布置場地等雜事,如果用得著我們,請通知一聲,千萬別客氣!”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之后,正式演出開始了。
表演每天分白天、黑夜兩場。白天租借新開地的大正座,收入全歸頭目;黑夜租借縣會議議事堂,收入歸田岡。
一般來說,白天的表演比較有利,可是,田岡舉辦的這次演出卻跟以往不同,到最后算賬時,發(fā)現(xiàn)黑夜演出所獲的利潤遠遠超過了白天。
扣除各項開支,田岡狠賺了一把。
深山文子也異常高興。
當天,一對小夫妻去向老父親還錢致謝,買了好些禮物。
從那次被罵出門,田岡一直沒登過老丈人的家門。
喜之助的態(tài)度這次有明顯的好轉(zhuǎn),盡管表面上仍不答理田岡,但是收下了禮物,并任由文子安排,讓田岡在家里吃了一頓飯。
這次搞“花興行”大獲成功,使田岡進一步得到了山口登的信任。
山口登把他所得的錢,邀請山口組的所有組員,到海濱浴場去痛快地玩了幾天。
玩樂期間,大家對田岡交口稱贊。
但是,在這之后的一個月,山口登與田岡之間發(fā)生了一場尖銳的矛盾。
三
時近年底,無所事事的山口登獨自在客廳里聽唱片。
他把雙腳放進被爐內(nèi),用手當枕橫躺在安樂椅上。臺案上的電唱機正播放著廣澤虎造的唱片。歌聲于沉靜中帶著些激昂——
“??最雄偉的山是富士山,比這山峰上的積雪還要清純的,是耿直男兒的真心??”
山口登瞇起雙眼,緩緩搖動椅子,聽得有幾分入迷了。
他是廣澤虎造的忠實聽眾。
唱片放完了,需要翻動放另一面,但是山口登有些懶得動身,便朝屋內(nèi)喊道:
“嗨,來人!有沒有人在家?”
這樣喊了兩遍,聽見有個人答:
“有,來了!”
是田岡一雄。
他來到老大身邊,問道:“有什么事嗎?”
山口登說:“把唱片翻到另一邊!”
田岡奇怪地望了望老大,心想,唱機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翻嗎?但他沒有吭聲,知道老大是有意擺架子。田岡不動聲色地把唱片翻了一面。
廣澤虎造的歌聲重又響了起來。
田岡一雄正欲轉(zhuǎn)身離去,山口登把他叫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