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也是坐在這里,也是對著梳妝鏡。
保安們多子婆幫忙布置好新房,阿珠就說,好了你們都回去睡覺吧。保安們說,知道了,我們睡覺你們也要睡了,快點上床吧!阿珠嗔怒,誰睡了誰睡了,狗嘴吐不出象牙!眾人嘻哈大笑,陸續(xù)告辭了。阿珍說阿珠你等下就回家吧,姊妹們等著吃賞頭丸呢,也告辭了。
阿珠就這樣坐著。她感受到了黑子熱辣辣的眼神。
新房融融的紅,燈光幽幽的粉。靜謐。靜得連對方心跳的聲音都聽得見,連黑子射在她頭上臉上身上手上的眼神都似乎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黑子終于坐不住了。他把她牽起身,他抱緊她的腰。他把臉埋進她的秀發(fā)里,急促地聞著她的發(fā)香。兩只手慢慢就移到她的頭上,顫抖著,撫摸著,緊箍著。他的臉一直往下吻,唇與唇終于粘在一起。
阿珠眼睛閉上了,頭腦迷糊了,全身的血液因心跳加速而賁張起來。胸部突然觸到了兩股熾熱,熾熱推動的摩擦使她渾身滾燙。她被熔化了,軟得像剛出籠的年糕。
喘息。饑渴。心悸。頭昏。
這也許就是初夜!
隱約中,她被放倒,她的衣衫被撕剝,她被強有力地壓住。她屏住呼吸,關(guān)閉想象,迎接那從未體味的一刻。
她忽然害怕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使她神差鬼使地喊了一聲。這一喊,把黑子嚇了一跳。阿珠順勢把黑子推開:“不要!黑子,不要!”
黑子像是火山?jīng)_破了地表,如何按捺得住?他必須完成他的壯舉!他又壓了上去。阿珠卻堅決地把他推開。黑子無力反撲了,趴在床上喘息著抽搐。
阿珠不懂得男人這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她仍然被恐懼籠罩著。她沒有精神準(zhǔn)備,她需要一個過程。她需要堂堂正正地過門,香湯沐浴絲綾披掛交杯敬酒。這才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她忽然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剛罵了阿媽和阿姐是老古董,自己卻還在守著陳規(guī)舊俗!什么年月了!女人對于心愛的男人,最徹底的不就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他嗎?對黑子還有什么底線!
她平靜了。撫著黑子堅實而富有彈性的胴體,身上就燃燒起難捺的燥熱。她終于躺平,拍拍他的背說:“來吧,黑子!”不料黑子渾身冒汗,癱軟得像條死蛇。她以為黑子生氣了,又推了推他:“來吧,黑子!”黑子卻笑笑說:“我完了!”
“什么?你說什么?”
黑子只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