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江滑膩蛾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公卿欲夢刀。
別后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fā)五云高。
——《寄贈薛濤》唐·元稹
升官和發(fā)財,實在是兩個親兄弟。不是曾經(jīng)有個轟動一時的“安徽第一貪”原阜陽市市長肖作新說過“當(dāng)官不發(fā)財,請我都不來”嗎?這和古時的“千里當(dāng)官只為財”有何區(qū)別?
而現(xiàn)實中,從古到今做著“升官夢”的又不知道有多少,在史書里屢見不鮮——“個個公卿欲夢刀”。當(dāng)官本是好事,這樣可以用手中的權(quán)力為老百姓謀利;想當(dāng)官也不是壞事,關(guān)鍵在于怎么當(dāng):要看他是否為民服務(wù),為國盡忠。
升官之夢不知道自古多少人做過,但他們所夢的意象之物各有不同。
各種升官夢的意象之物
多人夢棺。并非吉祥之物的棺材,因為“棺”通“官”,因此也被認為好東西(直到今天,送人一副金棺材也是貪官們的拿手好戲)。除了晉朝的索充曾經(jīng)夢見天上有兩口棺材落在面前而連升二級之外,還有《定命錄》記載的趙良器:一晚,他“夢有十余棺,并頭而列。(趙)良器從東歷踐(踏)其棺,至第十一棺破,陷其腳?!壁w良器夢見自己踏著棺材走,到了第十一個棺材才陷腳,后來果然歷任十一任官,至中書舍人才去世。有同樣夢境的還有個高適,任廣陵長史,曾經(jīng)對人說:“近夢于大廳上,見疊累棺木,從地至屋脊。又見旁有一棺,極為寬大,身入其中,四面不滿(意即”寬松“)。不知此夢如何?”他從此以后一連擔(dān)任了多個職務(wù)(即“疊累棺木”),最后改為執(zhí)掌皇后、太子家事的詹事,也是個清閑自在的“寬松”之官。
蔡茂夢穗禾。蔡茂是兩漢交際時的河內(nèi)人。他在西漢哀帝、平帝時就以儒學(xué)顯名,從博士漸漸遷到侍中。后遇上了王莽篡位,以生病為借口自請免官,不仕王莽“新”朝。
王莽開歷史的倒車,天下大亂。竇融以祖上曾經(jīng)連續(xù)擔(dān)任河西高官的緣故,請求擔(dān)任張掖屬國都尉,趁機割據(jù)了這里。蔡茂為了避難而投奔他。后來東漢開國的光武帝征他們二人,蔡茂拜為議郎,再遷廣漢太守,任上他向光武帝提出遏制豪強的主張,很有政績。
一天,他自己“夢坐大殿,極(殿梁)上有三穗禾,(蔡)茂跳取之,得其中穗,輒復(fù)失之”(《后漢書·蔡茂傳》)。
谷穗,是人們必須賴以生存的寶物,所代表的意象非富即貴,但為什么又多次得到了又失去呢?蔡茂思考再三,不得要領(lǐng),就問主簿郭賀。郭賀一聽,急忙離席慶賀說:“大殿,是宮府的形象。頂上有禾,意味著是人臣的上祿。所取的中穗,是中臺之位。于字‘禾失’為‘秩’,雖然表面上是失禾,其實是得祿‘秩’啊。一旦‘袞職’有空缺,您會補上去的。”
這里,郭賀用了象征法和解字法,因為大殿本來就是宮府的形象,這意味著當(dāng)官,頂上面有禾,而且是中間的禾,則意味著當(dāng)大官——“袞職”,就是古代指帝王的職事,代指東漢的“三公”(太尉、司徒、司空)之一。
果然,只過了旬月,朝廷就征蔡茂了,沒有多久,他就代替戴涉當(dāng)上了司徒。為了感謝郭賀的吉言,就辟他做自己的輔官。于是,因一個夢,就有兩人升了官。
王濬夢三刀。為什么個個公卿希望夢刀呢?唐代的著名詩人李商隱曾經(jīng)寫下一首《街西池館》:
白閣他年別,朱門此夜過。
疏簾留月魄,珍簟接煙波。
太守三刀夢,將軍一箭歌。
國租容客旅,香熟玉山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