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打仗"的人卻不會這么想。像馮闖,他認為這份事業(yè)是他一手打下來的,功勞苦勞全占,自然得利益均沾。梁子韻過河拆橋,是很不上道的。
雙方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就走到了決裂的地步。
馮闖很激動,舒展的情緒也被充分調(diào)動起來了。她同情馮闖,并且也認為梁子韻做得不地道。舒展本身與梁子韻接觸不多,又對馮闖有些感激,在感情用事的刺激下,就想當(dāng)然地認同了馮闖的說法。并且深刻地被馮闖"推心置腹"的架勢給感動了,不由就站到了馮闖這邊。
趁著馮闖上廁所的工夫,周婧拉著舒展的手說:"你馮哥一直說你人厚道,不會背地里使壞,所以才告訴你這些。公司里其他的人,他都不相信。陳一飛是梁子韻的狗腿子,明里暗里沒少使壞;陸泉是個油子,兩邊討好;丁姐勢利眼兒,已經(jīng)被梁子韻收買了。剩下的人都是墻頭草。你馮哥是真心想讓你和他一起做份事業(yè),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說話間,馮闖回來了,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的狀態(tài):"哎,你倆咬著耳朵聊什么呢?"
周婧捶他一下:"咬什么耳朵?我這不是想拉著舒展幫你一把嘛!人家還不一定愿意呢。"
馮闖笑著掐她胳膊一下:"我自己不會說?用得著你瞎操心?"說完看向舒展:"怎么樣?愿不愿意來幫哥哥一把?"
"馮總,你這么說就言重了。我一直很感激你,真的,因為你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能進公司、做我喜歡的工作。這一年多來,我跟你學(xué)了不少東西。是你一直在幫我,所以我受不起這個'幫'字。如果有機會,我也真的很想為你做點什么報答你。你能找我,也是看得起我。可是,這件事,我怎么著也得花點時間交接一下,我對《鋒·尚》也是有感情的。在這種情況下,你走了,我再一甩手不干了,我良心上過不去。當(dāng)然,我并不是說我有多重要,只是手頭上還壓著一些事,就算要走,也要交接清楚。"
"我理解,你一直是個有原則的好姑娘。"
"馮總,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要和你劃清界限,而是站在我現(xiàn)在的立場上必須要有的態(tài)度。就像你說的,從今天開始你已經(jīng)跟公司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那么,從理論上講,我們立場就不一樣了。而我只要還在公司里待一天,就要遵守職業(yè)道德。"
馮闖哈哈一笑:"我果然沒看錯你。好,有你這句話哥哥就放心了。等你處理完了就過來,哥哥張開了雙臂歡迎你。不過,哥哥還要多句嘴,你來了肯定不會虧待你。我和梁子韻提過給你漲工資,她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咱自己的事兒就好辦了,是不是?"
舒展也笑了:"你也知道,我最看重的不是錢。"
臨走的時候,馮闖又說:"舒展,哥哥再提醒你幾句,以后多長個心眼兒,別太實。你玩不過梁子韻,她的話你別太往心里去,聽聽就行??蓜e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舒展點頭:"謝謝馮總!"
"不是說了嘛,別'總'了,叫哥就行。"
"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轉(zhuǎn)不過彎來嗎?"舒展撓撓頭。
舒展有種感覺:近期內(nèi)別想太平了。公司變了天,肯定得刮風(fēng)下雨亂上一陣。那么,真的要離開公司去投奔馮闖嗎?舒展心里是想去的,她甚至想馬上就打辭職報告。但被谷郁死命攔住了。她說:"馮闖和梁子韻之間的糊涂賬,絕對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簡單。說好聽的誰都會,你能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馮闖不一定真像他說的那樣受了天大的委屈,反過來,梁子韻也沒多清白。這時候,跟馮闖還不如跟梁子韻。她起碼有個現(xiàn)成的平臺給你,馮闖呢?還不得從頭開始嗎?你能保證以后你們一起打拼出來了,你不是第二個'馮闖'?"
聽到這兒,舒展一個激靈,被"義氣"沖昏的頭腦立馬冷靜了不少。她意識到自己把自己陷入了一個兩難里。在馮闖那里,她的態(tài)度是"同意"了,并且跟他站在了一條船上。還可以"反悔"嗎?
從那天起,梁子韻開始雷厲風(fēng)行地撥亂反正。她沒有解釋馮闖離開的具體原因,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她目前同樣不能天天坐鎮(zhèn)公司指導(dǎo),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人代替馮闖的位子,一時間,場面就有些混亂。因為剩下的人都是"專才",而不是"通才",沒有人整體把關(guān),下面的人工作起來沒有底氣。梁子韻本人也不懂,不敢托大。沒辦法,梁子韻只能一方面急著到處找人,另一方面嚴令各部門對工作精益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