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絕處逢生 開番攤娼盛賭旺

莫榮新欲抓霍芝庭落案，霍芝庭憑藉洋國籍，在師爺的幫助下，反而與督軍攀上關系。莫榮新欲重新劃分賭業(yè)利益，霍芝庭一舉投得東堤的番攤經營權，一連開設了榮生、明生、廣恒、廣益四大番攤公司。東堤是廣州著名的紅燈區(qū)，娼妓史悠久，娼盛賭旺，大豪客在東堤一擲千金。

化險為夷

上章說到霍芝庭逃到葡萄牙駐廣州領事館，暫且獲得避難權。

沙面租界，設立于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之初。原是珠江白鵝潭畔的一個沙洲，劃為租界后，四面砌花崗石堤岸，成了一個鵝蛋形的小島。租界當局有意不與城區(qū)相連，小島與城區(qū)相隔一條河涌，僅兩座橋與城區(qū)連接。租界工部局管理租界的治安、行政、市政公共建設、稅務等事務。工部局下轄巡捕房，負責租界的日常治安和簽發(fā)出入證。這是一個不歸中國政府管轄的“國中之國”。沙面除了領事館外，還有洋行、外國銀行、教堂、電力廠、自來水廠、郵政局、電報局、醫(yī)院、游泳池、網球場、露天音樂廳、影劇院等。這里整潔干凈、相當歐化，儼然一個歐洲城市。

霍芝庭獲得葡國國籍之初，曾參加過一次葡國僑民的聚會。霍芝庭隨植梓卿來到葡國領事館，發(fā)現(xiàn)走錯了地方，葡國鬼佬正在狂飲歡歌載舞。領事對他們兩個假葡人很冷淡。通譯說這是自助餐，請他們吃喝自便，說罷去陪伴領事與一位不知什么身分的中國人?；糁ネズ椭茶髑渥杂X華裔葡人要低人一等，早早離開?；糁ネЯ舜蟀Y品放在轎中，準備見機帶進去晉獻領事大人，現(xiàn)在有禮送不出，霍芝庭一怒之下，全部送給巡捕房的錫克巡捕。

所以，這次霍芝庭深夜逃往沙面租界，錫克巡捕認出霍芝庭后，未看證件，便讓霍芝庭通過。然后吹哨招來大批巡捕，把莫榮新的士兵擋在涌橋另一側的“中國境內”。

霍芝庭一貫見了洋人頓生卑微感，現(xiàn)在逃命心切，拍打開領事館大門，見著領事席爾瓦，卟咚跪了下來。

霍芝庭暫且留下。

莫榮新有鐵腕將軍之稱。（國民黨）軍政府大元帥孫中山，在國內外享有崇高威望。莫榮新一道手諭，通令各縣將孫中山派往各地的募兵人員格殺勿論，僅增城縣就殺了６９人。不久，莫榮新誣指大元帥府的衛(wèi)隊的官兵６０多人為“土匪”，將其逮捕，槍殺連排長和衛(wèi)兵多人。這都是下令拘捕霍芝庭稍前發(fā)生的事。稍后，莫榮新還將孫中山逼離廣州，導致孫中山發(fā)動的護法運動慘遭失敗。

然而，在對待洋人這點上，莫榮新和其主子北洋軍閥患有同樣的軟骨病。當晚，莫榮新指示屬下不可“莽撞”，只能在橋頭以北和江面設立暗哨巡邏監(jiān)視。次日，莫榮新通過外交渠道，請求葡萄牙領事館交出“永久華籍通匪商人霍芝庭”。

葡國領事席爾瓦原本對澳葡當局濫發(fā)葡國護照持有異議，他認為“朱蘭達”是個假葡人，他甚至連在葡屬澳門的居住史也沒有。

通譯跟霍芝庭說：“朱蘭達先生，領事認為你屬于永久性中國公民，可能他會接受廣東政府的引渡要求，將你交給廣東方面?！?/p>

霍芝庭嚇呆了：莫非植梓卿會騙我？他馬上拿出１００元銀洋給通譯，央求他在領事大人面前說好話，并請通譯去找吳鑄云和植梓卿，要他們一道想辦法。

正說著，吳鑄云竟和植梓卿來到領事館。吳鑄云說城里大街小巷貼滿了通緝“通龍要犯”的督軍令，他趕到霍宅，正好碰到植兄，兩人就一道來了。三人商量對策，決定還是到澳門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