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制定一條法律，讓那些嗑藥的不負(fù)責(zé)任的賤女人都去做絕育，這樣她們就不會生下自己的小孩卻不管不顧了?！崩罾淅涞卣f。

伊格以前還納悶為什么沒有聽李講過他媽媽的事，現(xiàn)在他都明白了。

李的手劃過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那十字架剛好貼在他鎖骨上方。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一直都在想她。那個教堂女孩?！?/p>

“我猜也是?！币粮癖鞠胱龀龈阈Φ恼Z氣，可說出來時卻帶著幾分尖刻和煩躁，連他自己聽著都別扭。

李裝作沒有注意的樣子，他看著遠(yuǎn)方，目光朦朧地說：“我敢肯定她不住在附近，以前在教堂從沒見過她。她可能只是來探親，或許我們以后再也見不到她了。”他頓了頓，然后又說：“一去不復(fù)返的人兒啊。”他的語氣并沒有戲劇性的夸張，而是帶著一種若有所思的幽默感。

真相就在伊格嘴邊，卡在伊格喉嚨里，就像那塊吞不下去的三明治一樣。真相就在那兒，等著伊格脫口而出——她下個禮拜天就會回來——但伊格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可他也不能撒謊，他實(shí)在沒有那個膽量。他是世界上最不會撒謊的人。

最后，伊格嘴里冒出的話竟是：“你把項鏈修好了?！?/p>

李沒有低頭看，而是一只手隨意地擺弄著那個十字架，目光盯著游泳池波光粼粼的水面?！班拧Ｎ乙恢贝髦?，想著出去賣雜志的時候說不定會碰見那女孩?！彼诸D了一下，繼續(xù)說，“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些黃色雜志？就是供應(yīng)商倉庫里的那些。有一本叫《櫻桃》，里面所有的女孩都打扮成十八歲的花季處女。鄰家女孩類型的姑娘是我的最愛，這樣的女孩真讓人浮想聯(lián)翩，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象她們的第一次是什么樣子。當(dāng)然那本《櫻桃》里的模特肯定都不是處女，這個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們要么屁股上刺著文身，要么就是涂了太濃的眼影，名字也都跟脫衣舞女郎一樣。她們只不過是打扮成一副單純的樣子，在照片上搔首弄姿罷了。說不定下張照片上她們就打扮成性感女警或是什么拉拉隊長了，全都是假的?？墒悄墙烫门⒉灰粯樱悄敲凑鎸?shí)。”李把十字架從胸前拿起，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搓，“我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看看真實(shí)的東西。我覺得大家都在裝，他們說的感受都是裝出來的，連一半的真實(shí)都沒有。特別是戀愛中的女孩兒，她們專注于穿著打扮上，就只是為了讓男生感興趣而已。就拿格蘭娜來說吧，她讓我對她感興趣的辦法就是時不時幫我手淫。不是因?yàn)樗矚g手淫，而是她不甘寂寞。貞操是一個女孩兒身上最真實(shí)、最私密的事。你會想，在你終于沖破層層假象的那一刻，她會是什么樣子。每次我想到教堂女孩，我就會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