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間盜墓已成風(fēng)
司馬遷在《史記》卷一二九《貨殖列傳》中有兩處說到“掘?!?,司馬遷在論述中這樣寫道:“故壯士……斬將搴(qiān)旗,前蒙矢石,不避湯火之難者,為重賞使也。其在閭巷少年,攻剽椎埋,劫人作奸,掘冢鑄幣,任俠并兼,借交報仇,篡逐幽隱,不避法禁,走死地如騖者,其實皆為財用耳。”可見,司馬遷也認為,盜墓的大部分動機都是出于對財富的追求。他在列舉所謂工商貨殖之家走上成功道路的諸種致富方式時,又指出“掘冢,奸事也,而田叔以起”一例,說田叔這樣的巨富竟然是因盜墓而發(fā)家的,從而說明了當(dāng)時民間盜墓情形的嚴重。
《太平廣記》卷三八九引《搜神記》:王伯陽家在京口,宅東有一家,傳云是魯肅墓。(王)伯陽婦,郗鑒見女也,喪,王平墓以葬。后數(shù)日,(王)伯陽晝生廳上,見一貴人乘肩輿,侍人數(shù)百,人馬絡(luò)繹。遙來謂曰:“身是魯子敬,君何故毀吾家?”因目左右牽下床,以刀擊之?dāng)?shù)百而去。絕而復(fù)蘇,被擊處皆發(fā)疽潰。數(shù)日而死。
一說,(王)伯陽亡,其子營墓,得二漆棺,移至南岡。夜夢(魯)肅怒云:“當(dāng)殺汝父。”尋復(fù)夢見(王)伯陽云:“魯肅與吾爭墓,吾日夜不得安。”后于靈座褥上見數(shù)升血,疑魯肅之故也。
這兩則故事略有不同,一個是說王伯陽的妻子占用了東吳統(tǒng)帥魯肅的墓穴,一個是說王伯陽自己占用了魯肅的墓穴。但王家的活人都因此遭到了魯肅的報復(fù)。在第一則故事中,王伯陽被魯肅的鬼魂擊打了數(shù)百下,結(jié)果發(fā)疽潰爛而死;在第二則故事中,王伯陽的兒子夢見魯肅之魂惡狠狠地說要殺了他的父親。又夢見他的父親之魂說在陰間被魯肅鬧得不得安生。醒來后就看見他父親的靈座褥上有鮮血。
同樣出于《太平廣記》:范陽粉水口有一墓,石虎石柱,號文將軍冢。晉安帝隆安中,閭丘南陽將葬婦于墓側(cè),是夕從者數(shù)十人,皆夢云:“何故危人以自安?”覺說之,人皆夢同。雖心惡之,恥為夢回。及葬,但鳴鼓角為聲勢。聞墓上亦有鼓角及鎧甲聲,轉(zhuǎn)近,及至墓,死于墓門者三人。既葬之后,閭丘為楊佺期所誅族。人皆為以文將軍之祟。
這里是說晉安帝隆安年間,閭丘南陽要把他的妻子葬在“文將軍”的墓旁。晚上他的隨從都夢見這個文將軍向他們發(fā)出了警告。但閭丘南陽沒有在意,還是把妻子葬在那里。下葬的時候,只要音樂一響,就能聽到鼓號和鎧甲的聲音。送棺入墓室的時候,又有三個人死在了墓門旁。不久,閭丘南陽被楊佺期滅了九族,人們都說這都是那個“文將軍”作祟的結(jié)果。
■ 為尋解藥得咒語
三國時期的盜墓史事,雖然民間盜墓成風(fēng),但盜墓的主要力量是官盜。說起官盜,就不得不提起董卓。
董卓(?—192),字仲穎,隴西臨洮(今甘肅岷縣)人。東漢末年少帝、獻帝時權(quán)臣。官至太師、郿侯。原本屯兵涼州,于靈帝末年的十常侍之亂時受大將軍何進之召率軍進京,旋即掌控朝中大權(quán)。其為人殘忍嗜殺,倒行逆施,招致群雄聯(lián)合討伐,但聯(lián)合軍在董卓遷都長安不久后瓦解。后被其親信呂布所殺。
董卓出生于殷富的地方豪強家庭。自小性格殘忍而且謀略極多,還有一身超強的武藝。董卓天性好斗,力氣很大,尤其是臂力過人,會騎馬,喜歡腰掛雙弓,能夠左右馳射。當(dāng)時岷縣屬于邊遠地區(qū),與西北少數(shù)民族羌人的居住地相鄰。董卓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少年時期便形成了一種放縱任性、粗野兇狠的性格。史書載,董卓“少好俠,嘗游羌中”,“性粗猛有謀”。董卓年輕時就曾經(jīng)到羌人居住地游歷,依仗地主豪強的出身和富足的資產(chǎn),多與羌族部落酋長交往。他那野蠻兇狠的性格和粗壯強悍的體魄,使得當(dāng)?shù)厝藗兌嘉匪?。不僅鄉(xiāng)里人不敢惹他,周邊羌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羌族首領(lǐng)豪帥為了保全自己,極力迎合趨附董卓,并且與他結(jié)為友好,以求暫時相安無事。地方豪帥們經(jīng)常帶著大量的牲畜和財物前來拜望,與董卓稱兄道弟。他十分熟悉那里的情況,見羌人如此敬畏自己,便尋思如何來利用和控制他們,在羌人中培植和收羅親信,為自己以后的長遠發(fā)展打下基礎(chǔ)。于是,在野心的趨使下,董卓絲毫不吝惜花費自己的家產(chǎn),每當(dāng)羌人豪帥來家做客,他便殺牛宰羊款待羌人豪帥,以取得他們對自己的支持和擁護。羌人一方面畏服董卓的兇悍,一方面感于董卓的“豪爽”,所以都歸附他,愿意聽候他調(diào)遣。一次,一個羌人豪帥見董卓家的牛羊宰得所剩無幾,便從老遠的地方趕來上千頭牛,贈給董卓。由此可見,董卓當(dāng)時在羌人中的影響之大。
除了結(jié)交羌人,董卓還注意保持自己在當(dāng)?shù)睾缽娭械牡匚缓陀绊懀瑧{著他非凡的才武,拉攏、兼并其他勢力,不斷鞏固和擴大自己的力量。他經(jīng)常扮演游俠豪杰的角色,在當(dāng)?shù)叵碛小敖b”的美名。同時,董卓還收羅大批失意、落魄的無賴之徒,他們因董卓的義氣而感動,都一直死心塌地跟隨他。
董卓勢力的擴張有著深刻的歷史背景和社會根源。自漢光武帝劉秀建立東漢政權(quán)以來,地方豪強地主勢力就相當(dāng)強大。東漢末期,由于中央政權(quán)衰弱,農(nóng)民起義不斷,地方豪強便趁機兼并土地,擴充勢力。朝廷對豪強勢力的膨脹雖然深感憂慮,但又無能為力。在眾多矛盾沖突并發(fā)的靈帝時期,中央政府一方面想極力抑制地方豪強,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利用地方豪強來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和少數(shù)民族的反抗,董卓便也毫不例外地成了官府利用和招撫的對象。當(dāng)時董卓就出任州兵馬掾(yuàn)一職,負責(zé)帶兵巡守邊塞,維護地方治安。這樣一來,董卓通過控制更多的羌人,為他今后勢力發(fā)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一時間,董卓成為聞名隴西的風(fēng)云人物,不管是在官府還是在民間,董卓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隨著自己勢力的不斷強大和地位的相繼上升,董卓似乎已不滿足于邊遠豪強的名分,認為自己需要更加廣闊的政治空間。于是,他開始進一步蓄積力量,伺機發(fā)展。
不久,東漢朝廷急于解決西羌問題。這對于董卓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發(fā)展契機。西羌問題一直是東漢朝廷最棘手的民族問題:自漢安帝永初二年(108年)開始,羌人就不斷發(fā)動反叛,涉及范圍相當(dāng)廣泛,持續(xù)時間也很長久。漢桓帝年間,西羌問題不僅沒有得到絲毫平息,反而聲勢更加浩大。羌人不堪忍受漢朝地方官吏對他們的殘酷剝削和壓迫,不斷殺死官吏,侵占州縣。而面對羌人的反抗,內(nèi)憂外患的東漢朝廷根本就是束手無策,只得求救于地方豪強,想借他們的力量來緩解西羌危機。當(dāng)時,深知董卓底細的隴西地方官吏便極力向朝廷推薦,這無疑給董卓創(chuàng)造了一個發(fā)展勢力、滿足貪欲和野心的良機。
后來,董卓被朝廷所用,雖然在戰(zhàn)斗中屢戰(zhàn)屢敗,但是卻由于自己的鉆營而得到連續(xù)的升遷,手中握有重兵。他憑借手中兵權(quán),在漢靈帝死后乘機攻入都城洛陽,并操縱了朝廷。他為了把持朝政,長期專權(quán),便廢了少帝,改立獻帝為皇帝。朝廷一切都由他說了算,他不斷給自己加官進爵,官位直至相國。
董卓為人極為殘暴,他在洛陽時,縱兵大肆誅殺劫掠。京城人人自危,到處都是一片凄慘的景象。天下各路諸侯都對董卓的專權(quán)極為不滿,便商議討伐董卓。漢獻帝元年,袁紹帶領(lǐng)全國各路諸侯興兵討伐他。董卓并沒有因此而著急,因為他手里還攥著一張王牌,即漢獻帝。他挾獻帝以令諸侯,各路諸侯為了皇帝的安危不敢輕舉妄動。董卓還強迫漢獻帝下詔自洛陽遷都長安。次年,董卓自稱太師,專權(quán)到了極點。
董卓所做壞事遠不止這些,盜墓也是他諸多罪名中的一項。他入西關(guān)前,由于天下混亂,為了擴充自己的軍隊,壯大自己的實力,就曾派手下將領(lǐng)盜取過很多東漢帝王的陵墓。但是,由于那時他的勢力尚小,不敢明目張膽地盜墓,怕引起天下人的非議。在他入關(guān)后,獨攬朝廷大權(quán),滿朝文武以至獻帝都要唯董卓馬首是瞻,他就沒有什么顧慮了。再加上天下各路諸侯都來討伐他,就更需要強大的經(jīng)濟實力來保障自己的地位。為了籌集充足的軍餉,董卓便肆無忌憚地盜起年代更加久遠、陪葬品更為豐富珍貴的西漢皇陵來。董卓盜墓的執(zhí)行者就是他手下第一大將、他的義子呂布。
在董卓所盜的諸多陵墓中,規(guī)模最大、珍寶最多的就屬漢武帝劉徹的茂陵了。
董卓曾下令大將呂布盜掘西漢諸皇陵,至于呂布盜掘諸陵的詳細情況史無記載,不得而知,但其盜掘茂陵卻留下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