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么回事,干嗎都沉甸甸的?”見二人不說話,宋瀚林笑問道,普天成跟秋燕妮互相望望,普天成說:“沒有的事,我們在聽書記您的教導(dǎo)?!鼻镅嗄葳s忙起身,她發(fā)現(xiàn)宋瀚林額頭上有了汗珠兒,走過去將空調(diào)稍稍調(diào)了調(diào),用手試了一下風(fēng),然后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宋瀚林感激地望住秋燕妮好看的身子,心里暗暗發(fā)出一片嘆,多好的女人啊,可惜……
秋燕妮面前,宋瀚林真是有遺憾的。這個女人曾點燃過他的激情,也確實讓他嘗到過人生奢侈的東西。叫不叫愛他說不清,但是,秋燕妮給他的,是別的女人永遠(yuǎn)不可能給的。宋瀚林愛用“尤物”兩個字來形容女人,但他沒敢把這兩個字用在秋燕妮身上,怎么說呢,他覺得這兩個字有些俗,對不住秋燕妮給他的那些感動還有瘋狂。不過這樣的日子并沒持續(xù)多久,一來海東這邊很快有了風(fēng)聲,有人甚至想拿這個造謠生事。二來,這事讓喬若瑄知道了,喬若瑄這個人啊,常常會弄出一些意外之舉,讓宋瀚林尷尬。記得有次去北京,宋瀚林特意去看望老首長,老首長別的都沒說,專門給他講了一堆高官讓女人放倒的事例,聽得宋瀚林渾身冒汗,屁股底下針扎一樣。后來老首長說:“瀚林啊,我講這么多就是要告訴你,別在女人身上犯錯誤,太低級,你們誰敢在這上面犯錯誤,我會親手在你們額頭上寫上‘恥辱’兩個字,信不?”那天宋瀚林嚇得臉色都變了,忙起身作檢討,并且保證以后絕不染此惡習(xí)。
在老首長面前,你是什么也不敢瞞的,當(dāng)他跟你談這番話時,你做過什么,打算還要做什么,他已一清二楚。你認(rèn)真檢討還行,倘若想蒙混過關(guān),你是出不了那個門的。惹怒了他當(dāng)面就會把電話打到辦公廳或者中組部,他要是不讓你當(dāng)這個省委書記,就算天王老子說情,你也當(dāng)不了。
當(dāng)然,老首長的信息肯定來自喬若瑄,是她告了狀!
宋瀚林跟秋燕妮的故事,就停留在那一刻,當(dāng)然,宋瀚林之所以能果決地掐滅那股火焰,也是他從秋燕妮目光里發(fā)現(xiàn)了別的東西。后來他才明白,那東西叫屈辱。
宋瀚林是不容許女人對他生出這樣一種可怕東西的,在他懷里怎么能屈辱呢,那他成了什么?這個意義上,他倒是更喜歡喬若瑄一點,喬若瑄到現(xiàn)在都拿他當(dāng)神。
神啊。
宋瀚林閉上眼睛,臉上微微泛出一層陶醉。
但他并沒有就此對秋燕妮撒手不管,撒不開手的,如果能撒手,早就撒了,干嗎要等現(xiàn)在?不但撒不開手,最近一段時間,關(guān)于大華,常常鬧得他睡不著覺,他的失眠癥又犯了,很痛苦。有誰能想到,堂堂省委書記,會讓一家外資企業(yè)折騰得睡不著覺呢。宋瀚林還真就讓大華折騰上了,所以暢快地同意路波的意見,讓普天成不再過問高速公路的事,除去一些不便明說的目的外,就是想讓普天成騰出點精力,盯一段時間的大華。
得盯啊,這條龐然大物如果擱淺或者翻船,后果不敢設(shè)想。
想到這,宋瀚林發(fā)話了,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沉重,也帶著幾分蒼涼。他說:“燕妮啊,今天叫你來,就一件事,眼下天成這邊稍稍能擠出點時間,有關(guān)大華,我希望你不要瞞他,有什么說什么,哪怕多大困難,也告訴天成副省長,要跟他交底,這點你能做到嗎?”
秒燕妮起先有些不明白,眼神一驚一乍,好像還在奇怪宋瀚林為什么要講這些話,之前不是很多東西都是他讓瞞著普天成的嗎?等明白過來時,馬上就表態(tài)道:“請書記放心,我會按書記您的指示,認(rèn)真向普省長匯報的,燕妮謝謝書記,也謝謝普省長?!闭f完,目光瑩瑩地擱到了普天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