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惡心???!”彭小瑛對我前面的一段兒表白完全沒有興趣,把矛盾的焦點落在了我最后一句話上。我失算了,趕緊得找吧回來。
“我跟我爸那代人一樣,交了第一個女朋友就結(jié)婚了?!?/p>
她又拍了一下我的大腿,一副疑惑的樣子:“真的假的啊你?”
“嘖!你看!我說你又不信!”我有點兒責(zé)怪,把頭扭向一邊。
“我沒說不信??!哎我說你這人……”她用手掐著我的下巴,使勁兒把我的臉扭回來對著她。
這時我的眼神無比地堅定,里面還帶著微微對她不滿。如果當(dāng)時有攝像機把我拍下來,我一定對我自己的演技拍案叫絕,我那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瞎話把我自己都給騙了。在那一刻,我真覺得我就是那樣兒的人!我就是一個女朋友沒交過!在那一刻,柏拉圖、哥白尼、達芬奇、牛頓、貝多芬這幾個有名兒的老處男在我身上靈魂附體。
彭小瑛站起來快步走到一個紙箱子面前,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塑料袋兒,然后又坐回到我身邊兒。
“什么???”我想拿那個塑料袋看看,但是彭小瑛用力一拽,帶子還是抓在她的手里。
她打開塑料袋從里面拿出4封沒有拆開的信。都是最古典的牛皮紙信封兒,上面沒有署名也沒有字,4封信的封口都沒有拆開,看這四個信封兒的樣子應(yīng)該有些日子了。關(guān)鍵是這個塑料袋是從裝我個人用品的一個紙箱子里拿出來的,我心里莫名地產(chǎn)生一種緊張感。我覺得可能是誰給我寫的情書!我的腦子里快速搜索著大學(xué)里還有誰給我寫過情書,但是腦子卻一團亂麻沒有搜索到任何信號。
事后每當(dāng)我回憶起這件事兒的時候,我就想:當(dāng)時我緊張個屁?就算是情書又怎么著?我又沒拆開,如果是情書這恰恰說明我對彭小瑛的感情忠貞到一定份兒上了!對外來的誘惑全然不動!連看都不看一眼!但是那時候我確實是慌了,而且慌得有點兒過,我不自然地又點著一根兒煙。
“這是你的么?”彭小瑛這么問我,我覺得這事兒可能沒有想象的那么糟。沒準兒是哪個同學(xué)的信寄存在我這里什么的,沒準兒還真就不是我的!
“哪兒找著的?”
“就你那箱子里。”
“什么東西???看看?!蔽艺媸悄笾亲诱f出來的這句話,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許這就是人類都想迫切知道一切謎底的共性吧。
彭小瑛眼睛盯著我,手卻“刺啦”一下兒撕開了一個信封兒的封口兒。也許是新房有回音的原因,這個撕開信封兒的聲音在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如此的刺耳,就像撕我身上的傷口一樣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從里面拽出一張疊好的信紙。字透過紙背清晰可見,很明顯只有一張信紙而已,而且一看就知道這張紙上寫的內(nèi)容很少。她不緊不慢地打開信紙,從她的速度來看,我并沒有感覺她想急于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但是我卻覺得她的動作既快又慢,我真的希望這一刻時間“?!钡囊宦晝红o止,然后我從她手里把信搶過來吃了,萬一里面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但是我又希望她快點兒打開,如果不是什么猛料我就萬事大吉,就算有什么猛料那就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