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來吧?!?/p>
我們倆走回客廳,我才仔細看了一下昨天我們離開后留下來的殘局。這客廳好像剛被洗劫過一樣,我才覺得一直不把同學帶回家玩是明智的選擇。小時候我哥經(jīng)常帶回來同學那也只是小學生,他們鬧不到哪兒去,現(xiàn)在我們這票高中生可不一樣。我看地上居然還有摔碎的啤酒瓶,滿地碎玻璃碴子。桌子上的殘羹剩飯狼藉地攤在那里,瓜子皮花生皮散落在客廳的各個角落,甚至連皮沙發(fā)的縫里都有。兩支麥克風一支在桌子上,另一支被拔了線插進花盆里。我偷偷地清點了一下啤酒的數(shù)量,瓶裝的17瓶,罐裝的26罐,似乎李紅顏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她一句話都沒說,自己掃著地。我用吸塵器把那些難以搞定的垃圾吸出來,就這樣,我們倆整整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客廳、廁所,還有陳童生的臥室都恢復(fù)原樣。
我和李紅顏都有點累了,坐在那個舒服的皮沙發(fā)上發(fā)呆。我把李紅顏摟過來,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這也是第一次她靠著我,我能感覺到她明顯的呼吸和身體的起伏,有可能她是真的疲憊過度了,也有可能她是緊張。我心疼地親了一下兒她的額頭。她看著我,眼神略顯凄迷,內(nèi)容很多,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厚重的呼吸把她額頭的頭發(fā)都吹得飄來飄去,我口干舌燥,也是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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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夠神的啊你!”彭小瑛話里有話地諷刺我。
我說得滿臉通紅,點燃一根煙,又嘆了一口氣。
“后來呢?”
我抽了一口煙,想了想,說:“后來那次之后,我們聯(lián)系就少了……”
馬上面臨期末考試,所以我又沒時間去實驗中學找她了,她也忙著復(fù)習就很少給我寫信。在2000年年初的寒假里,我只和她見過一次面,是一起去民族文化宮看一個什么展覽,那次見面我們之間話很少,我現(xiàn)在回憶覺得可能是女孩的第一次給了一個男孩之后就比較不好意思面對那個男孩吧?其實我也一樣,但是我更多的感覺是我不知道怎么對李紅顏能更好一點兒,仿佛浪漫的事全都讓我們做盡了,我單純的覺得如果對她再好的話就是娶她,伺候她一輩子了。可在沒有想到任何辦法之前,我們只能這么僵持著,僵持著,然后是越來越疏遠,越來越疏遠。
那個寒假離快開學的一天,我在家正無聊的時候接到了林可的電話,她說要跟我談點事。她把地點約在月壇南門,我到那的時候她舉著兩個比頭還大的棉花糖等我。
“你怎么才來???”林可遞給我一個棉花糖。
“嗯,什么事?”我看了一眼表問她。
“你那妞兒呢?”
“什么妞兒?”我吃了一口棉花糖。
“裝什么蒜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