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寧喜歡看日本的恐怖片,她說:“日本的恐怖片是讓人毛發(fā)倒豎的心理恐怖,而歐美的恐怖片是血腥暴力的視覺刺激,韓國的片子也能看,因為他們主要是模仿日本的。”
而安逸是反應(yīng)比別人慢半拍的女生,在貝寧已經(jīng)尖叫過后,總是遲鈍地問:“怎么了?”弄得好好一個恐怖的氛圍變成了喜劇一般。
安逸最不解的還是貝寧明明害怕得要死,卻還要不停地去看,每每問及此,貝寧總是甩她一個白眼:“我這不是想把神經(jīng)鍛煉得和你一樣粗壯。”
其實真的不是她的神經(jīng)粗壯,而是真的當(dāng)時沒覺得恐怖,等別人越想越怕的時候,她已經(jīng)忘記了。最后貝寧發(fā)現(xiàn)了這個規(guī)律,總結(jié)為看恐怖片的最高境界就是像安逸這樣。
貝寧是安逸最好的朋友,她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面,每次看恐怖片的時候,安逸都會比平時更加思念貝寧。特別是最近,自己深受情傷困擾,對好友的思念也愈發(fā)強烈。
來不及多想,幾條廣告過后,正片終于上映了。安逸也從回憶中醒轉(zhuǎn)過來,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觀看起這部韓國的《鬼鈴》。
和所有的韓國恐怖片是一樣的,到結(jié)局都會牽引出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所以安逸盡量去忽略那些情感的糾結(jié)部分,等待著恐怖的瞬間。
突然聽到身旁有飲泣聲,影片此刻的場景,是荷珠正在處理真希的尸體,這個時候竟然可以像對待她的藝術(shù)作品那般冷靜。也許這就是殺人的時刻最緊張,殺完了反而變得冷靜了的緣故。
可是實在沒看出來哪里恐怖到能被嚇哭,安逸詫異地轉(zhuǎn)過頭,卻在看清對方的臉后,突然尖叫一聲,一下抓住了鄰座人的手。
而這個舉動直接導(dǎo)致了那人的驚聲尖叫,以及爆米花、可樂齊飛的效果。
“你想嚇?biāo)牢野??”被請出觀影廳,貝寧還在捶打著安逸,“你膩在蜜罐里,早把我忘了吧?干嗎和我在這里狹路相逢?”
“電影開始前我還想起你呢,沒想到你就在我身邊?!卑惨葸€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
“為什么離開校園就不和我聯(lián)系了?”安逸有些委屈。
“你怎么一個人來看電影?談笑呢?”貝寧逃避了這個話題,她是刻意沒有和任何人聯(lián)系的。
這個話題是安逸的死穴,她也沉默了。
看出安逸的落寞,貝寧萬分驚訝,難道出了狀況?只好說:“你也住在這里?”
“是,你也是嗎?怎么一直都沒有遇見?!?
“我去英國待了一年,剛回來。你這幾年怎么樣?我們?nèi)ズ纫槐??!?
“好?!卑惨蓦y以平復(fù)激動的心情,眼中終于浮現(xiàn)出淚光。
“這里哪個酒吧比較好?”
“不知道?!?
貝寧皺眉:“你怎么還是這個樣子?!?
“沒辦法。去我家好了,路過便利店的時候可以買些啤酒?!?
“我想喝葡萄酒,你那里一定很多?!?
“我戒葡萄酒了,因為剛中過毒。另外,談笑和我分手了,而原本我們應(yīng)該是昨天去登記,后天舉行婚禮的。”
“???”四年不見了,貝寧對安逸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善良卻有些自卑的安逸怎么能這樣淡定地說出如此讓人心疼的話,而沒有哭泣呢?
安逸迎視著貝寧眼中的探詢,搖了搖頭:“走吧,能和你重逢,比什么都快樂?!?
貝寧的心底一酸,就是,有什么比好朋友重逢更美好呢?尤其是她們還這般貌美如花,就算經(jīng)歷了感情的挫折又如何呢?
既然安逸剛剛食物中毒過,自然不適合再喝酒,于是在便利店里,貝寧只挑了一些零食和水果。
一走進安逸的家,貝寧不得不驚嘆:“原本以為你有所改變,可是一看這里就知道,你還是你。安逸!你個小邋遢鬼?!?
“這個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要不重新裝修一下房子也好?!卑惨輰⒒榧喨雰ξ镩g后,走回來說:“裝上全套的智能設(shè)備。想拿什么、放什么按按鍵;沒回家之前就按幾個按鈕,遙控把飯菜做好,洗衣服、打掃就更是簡單了。而且,這也是我的強項。”
“想得挺美,能實現(xiàn)嗎?又不是科幻世界?!必悓幤沧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