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真的有自殺傾向?"我問。
舒星妤點頭:"哪怕是和我在約會的時候,他也時常長時間地走神發(fā)呆。說老實話,那時我對自己還挺自信的,他這個樣子,讓我有點挫敗。有的時候,他會有異常的舉動。比如在過馬路的時候,他會突然沖出去,有一次車就急剎在他跟前,我都嚇死了,他卻像沒事人一樣。我和他一起坐火車回上海,在站臺上等車時,我就瞧著他緊貼著鐵軌,眼睛總往下看,像是隨時都要跳下去??傊菢拥那樾芜€有很多,感覺他一點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但是漸漸地就好了,只是我和他剛認識時那十天左右特別厲害,后來就再沒有這種情況了。
"我總是覺得,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試探著問過幾次,他卻諱莫如深,我也就算了,兩個人之間,總要留些余地的。他再也沒有出現過當年的情況,相反地,倒變得非常重視身體保養(yǎng),很惜命。大概結婚五年時,有一次他喝醉酒回來,說如果不是遇到我,就沒有今天的他了,謝謝我?guī)退麙昝摮鰜怼N乙僭敿殕?,他卻睡過去了,只斷斷續(xù)續(xù)夢話一樣說了些很含糊的詞,我能聽清的,就是精神病院。好像是件和精神病院有關系的事情。第二天他醒過來,就絕口不提了。"
"難道他住過精神病院?"
舒星妤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也沒有在私底下做過什么調查,我想著,有些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只要不影響現在的生活,不必深究。"
"精神病院?"我念了幾遍,問,"是哪家精神病院他說了嗎?"
"應該是當地的吧,武夷山市的。具體哪家我不清楚。"
我記在心里,然后正式告辭。離開時我告訴舒星妤,我會盡力去查,但到底謎團能不能解開,我也不能保證。她說當然。
回上海的火車上,我拿出那本記事簿。陽傳良曾經和我提過他有這么個小本子,里面記錄的,果然就是那些歷史上難解的謎團,記載和考古發(fā)現中的自相矛盾之處。其中大多他都和我提過,但是本子上記得更詳細,出自何處,又有哪些其他史籍的記載可供佐證等。但是和他的自殺,看起來并無關系。
我一頁頁向后翻,看到過半的時候,卻見到有一頁下沿上寫了兩行小字,似是陽傳良在寫的時候突發(fā)奇想,隨手記下的。卻又用筆畫去了,畫得并不徹底,仍能看清寫的是什么內容。
一看清楚,我的心就"突"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