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的行李都在五角大樓的那輛車?yán)铮俊?/p>
“是的。”
“車在哪里?”
“在你們基地的指揮部外面待命。”
我說:“我不隸屬于這個基地指揮部,我只是暫時被派來這里?!?/p>
我轉(zhuǎn)身吩咐桑瑪,要她去把他們在車上的手提箱拿過來。他們氣瘋了,但是他們知道阻止不了我。一進(jìn)了陸軍基地的大門后,老百姓口中說的什么“不合理的搜查與逮捕”,還有什么“簽發(fā)拘捕令要有合理根據(jù)”,就全都不管用了。桑瑪出去之后我看著他們的兩雙眼睛──他們很生氣,但是不擔(dān)心。所以他們說歐文堡沒有議程可能是真的,或者他們已經(jīng)把所有文件都丟掉了。但這個動作還是得做。?,敾貋頃r拿著兩個相同款式的手提箱,就跟銀框相片里的克拉瑪拿的一模一樣。幕僚為了拍馬屁,什么事都辦得到。
我把手提箱擺在桌上搜一遍,兩個里面都有護(hù)照、機(jī)票、旅行優(yōu)惠憑證以及行程表。但是沒有歐文堡的議程。
我說:“如有冒犯,請見諒。”
瓦索說:“這樣你就滿意了嗎?”
我說:“克拉瑪夫人也死了,你們知道嗎?”
我仔細(xì)觀察他們的表情,看得出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瞪著我,又瞪著對方,臉色變得慘白,心煩意亂。
瓦索說:“怎么死的?”
庫莫說:“什么時候死的?”
我說:“昨晚。是謀殺?!?/p>
“在哪里?”
“在家里,她家被闖入了?!?/p>
“知道誰干的嗎?”
“不知道。我們不能插手辦案,管轄權(quán)在警方手上?!?/p>
“是哪類案子,盜竊案嗎?”
“一開始可能是這樣。”
他們沒再多說些什么,?,敻野阉麄兯偷街笓]部前的人行道上,看著他們坐上從國防部借來的車。那也是一輛水星尊爵,但款式是克拉瑪夫人那一輛老舊大車出廠后又經(jīng)過兩三次改款的新一代車輛,而且不是綠色,是黑色。他們的司機(jī)是個穿著戰(zhàn)斗裝的高個兒,他制服上的軍徽是繡上去的,在黑暗中我看不出他的名字跟軍銜,但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至少是準(zhǔn)尉以上的軍人。他在空曠的路上平順地回轉(zhuǎn),開車把瓦索與庫莫帶走。我們看著車子尾燈在北方消失,出了大門后,開進(jìn)一片黑暗中。
?,斦f:“你覺得怎樣?”
我說:“我覺得他們講的都是狗屁?!?/p>
“聽出什么端倪嗎,或者都是客套話?”
我說:“他們在說謊,除了很緊張之外,他們也很笨。我為什么要擔(dān)心克拉瑪?shù)氖痔嵯???/p>
她說:“因?yàn)?,不管他打算帶著什么去加州,里面都有機(jī)密文件?!?/p>
我點(diǎn)頭說:“他們剛剛幫我確認(rèn)了,議程本身就是機(jī)密?!?/p>
“你確定?”
“哪個會議沒有議程?而且一定會有文件。議程都會打在紙上。如果想把養(yǎng)狗場的狗食換掉,都可能要開個四十七次會,每次會議都有議程。所以我可以打包票,歐文堡的會議一定有議程。說沒有議程,實(shí)在太蠢。如果他們想要掩藏什么,應(yīng)該跟我說,那是機(jī)密,我不能知道?!?/p>
“也許會議真的不重要。”
“胡扯!一定是重要會議?!?/p>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