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無語,他似乎沒有一句合適的話來反駁英年。英年說的這些自己何嘗不是一個忠實的踐行者?當然他還沒有到一根黃瓜送領導大半根的地步,但他確實沒有給父母洗過一件衣服,卻給領導洗過襪子;父親抽的是一條二十塊錢的煙,他總會把錢省下來送領導六百塊錢的煙。但高陽卻不認為父母是次要的,領導是主要的。在高陽的心里,父母就是天,他可以無官,卻不可以無父母。
英年一聽高陽不言語了,馬上趁熱打鐵:“趕快把它賣了,把那些錢全部拿出來,分階段、分步驟地往上送,用不了幾年你就成了副縣,到那時候不就有自己的車坐了?”
“呵呵,我覺得開自己的車與坐公家的沒什么沖突。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公家的永遠是公家的!我也一直在為能坐上公家的車而努力,現(xiàn)在也沒有停止過。但這一段我想了很多,有時候?qū)Ξ敼僖膊荒芴桃饬?,如果把全部的心思都用來當官,當了官又有什么意義?”高陽淡淡地說著,等說完了卻聽不見英年的聲音了。停了好大一會兒,英年才說:“呵呵呵,看來老哥是大徹大悟了?!?
“大徹大悟還不能說,只是楊元浩的死讓我想了很多。覺得人這一輩子除了當官,其實還有很多值得我們?nèi)フ湎У氖拢 ?
“老哥說得不錯,學習學習!”英年笑著說,“我還有點兒事,有空再聊!”
掛了英年的電話,王健又打來電話。首先也是祝賀老哥成為兄弟里最先步入小康生活的家庭,然后說:“我還常常給老婆說,你們兩口子是最幸福的,勁都使到一塊兒,你看看,買了150平米的房子才沒幾年,現(xiàn)在又成有車一族了!”
“呵呵,我們兩口子都是叫花子的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喝涼水的那種,只是拿銀行的錢滿足自己的現(xiàn)實需要罷了!”高陽說。
“那叫超前觀念,有些人想這樣可就是瞻前顧后,邁不出這一步??!我還是喜歡那個美國老太太,呵呵呵!”
“我們可不能跟你比,你現(xiàn)在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高陽知道王健要想買,比誰都更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