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邊是怎么搞的?。渴裁葱姑?？怎么查到小鄭頭上去了？”電話那頭傳來近乎訓斥的聲音，讓劉麗只能一口一個對不起地道歉。

“安總，是我們工作沒做好，我們一定馬上補救?！眲Ⅺ愐话憬佑|的都是總部科技情報局的領導，沒想到今天一大早，總部副總工程師安將軍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她。安將軍是領導全軍科研工作的中將副總工程師，直接對總部首長負責。劉麗想不明白的是，安將軍要罵也該去罵科技情報局的領導，或者直接去罵西都市國安局的鄧中民嘛，怎么會拐了個彎，找到她呢？她可只是西都情報站的站長。

“你說，你們怎么補救？”安將軍的火氣在劉麗一味的道歉下，消了幾分。

“我們馬上要西都市國安局拿個說法出來，絕不能讓鄭工受委屈，影響課題的進展?！?/p>

“要快！如果明天這個時候還沒個明確的說法，你，還有你們楊局長，就跟我一起到總部首長那去說清楚，總部要都說不清楚，我們就上軍委去說?！卑矊④姟芭尽钡囊宦曉伊穗娫?。

劉麗手持話筒傻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滲出額頭。

楞了半晌，劉麗飛快地撥通了林天陽的電話：“你死哪去啦？馬上到我辦公室來?！?/p>

林天陽在跑進辦公樓之前，就猜到是鄭曉天的轉(zhuǎn)業(yè)申請報告已經(jīng)遞到總部去了。鄭曉天這個人一旦做出什么決定，一般很難改變，再加上他是總部安將軍帶的博士生，一旦他要求轉(zhuǎn)業(yè)，勢必會引起安將軍的介入，那時，就連科技情報局都很麻煩。只是他沒料到的是，昨晚才聽鄭曉天說要轉(zhuǎn)業(yè)，今天情報站就有了反應。

“你說！國安局查得怎么樣了？”林天陽一進門，劉麗就叉著腰對他吼。

“國安局那邊還沒什么動靜?！绷痔礻柌桓艺f不知道，他也很清楚，這么問明擺著是在拿他出氣。

“沒動靜？養(yǎng)你干嘛的？??？老百姓拿錢養(yǎng)你干嘛？”果然，劉麗在拿他出氣。

劉麗一手叉著腰，一邊在不大的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另一只手不時地配合著揮舞一下。從軍人的職責到情報工作的重要性，再到科技情報的特點，足足訓了十多分鐘。林天陽低頭站著，只是在聽劉麗的訓斥。換了任何人處在劉麗的位置，也只能找人出氣。出了泄密案，國安局肯定要來查，而且他們是有權力這么做的，而鄭曉天又是最可疑的，加上泄密案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查得清。這樣一來，就會影響到科研工作的進度和大家的情緒，總部高層的介入是遲早的事。只是，鄭曉天的轉(zhuǎn)業(yè)報告將這一切提前了。最尷尬的是情報站，負有保密工作之責，卻沒有偵查之權。劉麗的怒火，在林天陽看來是人之常情。

“現(xiàn)在怎么辦？安將軍明天就要個結論，你有什么主意？”劉麗的怒氣逐漸消了。

林天陽抬起頭，咽了下口水說：“我看局里馬上會介入這個案子。要不，我們先去國安局討個說法，他們查了也有幾天了。如果他們沒個結論，那就是他們的問題，到時局里自然會去和他們交涉?，F(xiàn)在，既然安將軍直接問你要結果，那咱們必須得給他個結果?！?/p>

“去國安局也是白跑一趟?！眲Ⅺ悓@個主意不屑一顧。

“白跑一趟也是結果！”林天陽說。

劉麗盯著林天陽：“去做做樣子？堵安將軍的嘴？”

“還可以給國安局一些壓力。我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郵件的內(nèi)容，怎么知道就是激光實驗室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