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爺對馬士平的唯一印象就是每次都準時交水電費,不像其他住戶,拖個一兩天才交。所以問起馬士平,他還有個印象。”
“停下,我去跟老大爺聊聊。”
黃志華搞不懂意思,但立即將車停在不礙事的地方。崔仁杰下車走過去蹲在老大爺旁邊,微笑地搭起訕:“大爺,弄晚飯呢?”
老大爺抬起頭,看看是調(diào)查人員,立即起身要進屋搬凳子。
“不用不用,大爺,我就是和你說句話就走?!贝奕式苡行┎缓靡馑?,大爺還是執(zhí)意給他們搬了凳子。
“大爺,馬士平每次都準時交水電費?他從不拖欠?”
“是啊,我們每個月15號交費,他都是準時的。有時還提前幾天交?!?/p>
“那他提前交的時候多嗎?”
“以前的我記不清了,不過這個月的他就提前交了。”
“他是哪天交的呢?”
“13號。我整天就是看看門,所以這些事情我還記得很清楚?!?/p>
13號!不正是馬士平死亡的那天嗎?一聽這話,崔仁杰的眼睛微微瞇起:“那就是前幾天哦?”
“是,挺本分的一個人,怎么就上吊了呢?”大爺?shù)恼Z調(diào)中帶著憐憫。
“大爺,當時他都是怎么說的?這情況對我們的調(diào)查很重要。麻煩你仔細回憶一下。”崔仁杰眼里閃爍著期待。
大爺立即緊張起來,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迷茫地看著崔仁杰。
“大爺,有什么說什么就行了,別緊張?!秉S志華安慰他說。
老大爺想了想,一邊回憶一邊說:“那天我都睡了,馬士平來敲我的窗戶,說他要出差,就提前把這個月的水電費交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就應了一聲,等我起來后,他都回去了,錢是裝在信封里放在窗臺上的。我收起錢,給他記上,然后又回去睡了。其他的就沒什么了?!?/p>
崔仁杰點點頭,向老大爺?shù)懒酥x,便和黃志華上車離開。
在車上,崔仁杰不滿地說:“這么重要的情況,你們都沒注意到,真不知你們怎么做的調(diào)查!”
黃志華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們了解他準時交費后,就沒有再追問下去,是我們太不仔細了?!比缓笏植唤獾貑枺骸按尢帲?3號提前交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他一直準時交,只說明他一個知識分子,很在乎不欠別人的。還能說明什么呢?”
“那我問你,他為什么要在13號的半夜去提前交?”
“嗯……,”黃志華支吾了一會兒,說:“他計劃要跑?”
“算是一種可能。馬士平是個知識分子,有不欠別人什么的心理。還有什么可能?”
“難道他知道自己要死,提前交費算是做個了斷?”
“對咯!”崔仁杰一拍大腿,興奮地說,“你這話才說到點子上了。你想想,如果他是想第二天跑,只是出于不欠人錢的品德,都那么晚了,白天再交也不遲。如果他是想半夜就跑,他回去肯定得收拾東西吧,收拾東西的聲音能躲過那些鄰居大娘的耳朵嗎? ”
“對呀!”黃志華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既然晚上沒有什么動靜,那他不會是想半夜跑,白天再跑的可能性由于他急著半夜交費,也可以排除掉。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只是出于一個交代,一個了斷!”崔仁杰顯得很興奮,拳頭緊攥著。
“那他是自殺?”黃志華驚異地問。
“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崔仁杰若有所思地說。
“什么?”
“他已經(jīng)預知了自己的死亡。”
車里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
“如果是他殺,那就意味著馬士平知道有人會來殺他,或者是自殺?!秉S志華想了想,接著崔仁杰的思路補充說道。
“對!這是關鍵。鄧局要我們繼續(xù)調(diào)查他的社會活動,這是正確的思路。如果是他殺,那么殺害他的人必定是他所熟悉的。只要我們繼續(xù)挖下去,總會找到他熟悉的那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