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6年5月22日,馬克思的夫人燕妮帶著女兒燕妮、勞拉、愛琳娜,前往家鄉(xiāng)特利爾看望年邁的母親。這一行動使家里突然空了起來,馬克思感到特別孤獨(dú)。馬克思和燕妮的愛情生活,是隨著歲月的流逝和生活的磨難而日益向縱深發(fā)展的。他們的愛情既不是單調(diào)的,也不是簡單的情意纏綿,而是有著共同的奮斗目標(biāo),在極其艱苦的道路上相互理解、相互體諒、相互照顧,結(jié)成了深厚的愛情。下面是馬克思在燕妮探望母親期間給燕妮的信。信中寫道:
我的親愛的:
我又給你寫信了,因?yàn)槲夜陋?dú),因?yàn)槲腋械诫y過,我經(jīng)常在心里和你交談,但你根本不知道,既聽不到也不能回答我。你的照片縱然照得不高明,但對我卻極有用,現(xiàn)在我才懂得,為什么“陰郁的圣母”,最丑陋的圣母像,能有狂熱的崇拜者。無論如何,這些陰郁的圣母像中沒有一張象你這張照片那樣被吻過這么多次,被這樣深情地看過并受到這樣的崇拜;你這張照片即使不是陰郁的,至少也是郁悶的。
暫時的別離是有益的,因?yàn)榻?jīng)常的接觸會顯得單調(diào),從而使事物間的差別消失。甚至寶塔在近處也顯得不那么高,而日常生活瑣事若接觸密了就會過度地脹大。熱情也是如此。日常的習(xí)慣由于親近會完全吸引住一個人而表現(xiàn)為熱情,只要它的直接對象在視野中消失,它也就不再存在。深摯的熱情由于它的對象的親近會表現(xiàn)為日常的習(xí)慣,而在別離的魔術(shù)般的影響下會壯大起來并重新具有它固有的力量。我的愛情就是如此。只要我們一為空間所分隔,我就立即明白,時間之于我的愛情正如陽光雨露之于植物——使其滋長。我對你的愛情,只要你遠(yuǎn)離我身邊,就會顯示出它的本來面目,象巨人一樣的面目。在這愛情上集中了我的所有精力和全部感情。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是一個真正的人,因?yàn)槲腋械搅艘环N強(qiáng)烈的熱情。
誠然,世間有許多女人,而且有些非常美麗。但是哪里還能找到一副容顏,它的每一個線條,甚至每一處皺紋,能引起我的生命中的最強(qiáng)烈而美好的回憶,甚至我的無限的悲痛,我的無可挽回的損失,我都能從你的可愛的容顏中看出,而當(dāng)我遍吻你那親愛的面龐的時候,我也就能克制這種悲痛。
短促的喘息時間
1856年夏天,馬克思夫人燕妮的母親去世后,她獲得幾百塔勒的遺產(chǎn)。這種情況,使得馬克思一家在秋天從條件非常差的不利于健康的住處,搬到一個條件較好的住處(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蘭公園路,格拉弗頓巷9號)。燕妮在給一位女友信中寫道:
“這里和我們先前住過的小破房子比起來,真像是公侯的府第,雖然房子里的一切陳設(shè)只花了四十英鎊多一點(diǎn)……但是最初一段時間我在我們舒適的客廳里總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貴人。所有窗簾臺布之類的東西和先前剩下來點(diǎn)綴排場的那些東西都被我們從當(dāng)鋪里贖了出來,而我又能滿意地使用那些還是蘇格蘭舊制的織花麻布餐巾了。但是好景不常:這些東西很快又得一件件地送進(jìn)當(dāng)鋪;不過當(dāng)時的舒適生活總還使我們快活了一陣子?!?
馬克思致信夫人燕妮
1856年8月8日,馬克思在英國倫敦索荷區(qū)第恩街28號住宅給在家鄉(xiāng)特利爾的夫人燕妮寫信。該信節(jié)錄如下:
親愛的,我唯一親愛的:
在收到你的來信的同時,今天早上我還收到弗里德里希的一紙便函和給琳蘅的十五塔勒。望告知已經(jīng)收到,因?yàn)樗谶@些事情上是一絲不茍的。明天再給你寫得詳細(xì)些;“不朽的科勒特”今天在我這里,我使他很窘,因?yàn)椤拔乙o馬克思夫人寫上幾句”。
純白的山第真正地完了,而不是假想地。
無論我怎樣懷念你和孩子們(而這是決非筆墨所能形容的),我仍然希望你們再在特利爾住一星期。這對你和孩子們都是非常有好處的。其他的明天再談。
你的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