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龍瞠目,憋了半天,吃力的道:“蘇兄這么說是為了何?難道是來向我炫耀的不成?我胡家家大業(yè)大,我能給來娣的一定比你多,你憑什么這么肯定來娣愿意嫁給你?”
蘇良辰銜笑,慢慢踱步走到我跟前,無比自然的用手?jǐn)堖^我肩膀,笑的光彩照人:“說句實(shí)話,我更愿意娶的是她?!?/p>
胡夢龍剛欲發(fā)怒的臉,瞬息萬變的隱沒在他的臉上,這一番話聽得他直結(jié)巴:“招……招……招娣?”
我實(shí)在很像拍掉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但與其置氣,不如看蘇良辰怎么對付胡夢龍這草包,化解危機(jī)。蘇良辰笑笑點(diǎn)頭,順便使勁的把我往懷里摟,順便用那只大手,揉了揉我肩膀,我立刻趕到后背一股冷風(fēng)吹過,雞皮疙瘩叢生,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只能咧開嘴,硬著頭皮的配合蘇良辰,綻放出所謂羞澀與幸?;祀s的莫名笑容出來。我想此時此刻,胡夢龍的酒意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吧,他一定會想,為什么王府里的女人們會這么亂,關(guān)系復(fù)雜到有些讓他需要畫個圖,才能分析出這理不清晰亂線一樣的關(guān)系。
“胡公子若是不嫌棄,日后就由蘇某款待您,只要您停留在奈良縣一天,蘇某一定將您視為座上貴賓,好生招待。而您住在蘇府就好,反正來娣的事情,我們很容易達(dá)成一致,剩下的部分就看怎么解決了。”
胡夢龍雖然蠢頓,可也不是一點(diǎn)腦子都沒有,他猶豫了片刻,問蘇良辰:“既然如此,我們大可跟王夫人和許老爺說清楚,姐妹互調(diào)一下男人不就成了,反正她們還尚未婚娶,這樣做也不算什么,何須弄得這般麻煩?”
“那胡公子覺得來娣對您可有愛慕之意?”
“似乎沒有?!?/p>
“早聞許來娣小姐性格古怪,舉止怪誕了吧,府上又有誰能治理得了他?”
胡夢龍頓了頓,我?guī)卮穑骸皳?jù)招娣說,不曾有過?!?/p>
蘇良辰猛地用扇柄敲了一下手掌:“所以啊,在她還沒有愛上你之前,絕對絕對不能跟她攤牌,她尤其討厭父母逼婚,你若是提了這建議,別說這輩子,就算是下輩子也沒希望了?!?/p>
胡夢龍似乎有些懂了:“那就是要討好來娣,一直到她愛上我,我才能攤開說個清楚?”
“胡公子,果然聰慧過人啊?!?/p>
“那你們呢?”胡夢龍反問。
“當(dāng)然是等你們結(jié)為夫妻之后,就由我們想如何就如何了,這可謂皆大歡喜啊,胡公子看來如何?”
“甚好,甚好,蘇兄不僅一表人才,連頭腦也好得很,這朋友我交了,我就依你的話,住在蘇府,這樣也方便我與你一起商議來娣的事情嘛。”
我不由得心里抖了又抖,原來男人的友誼多半是建立在如何搞定女人這個基礎(chǔ)上的,但看兩人從不屑一顧,到勾肩搭背,也就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雖說他們口中那個具有無尚價值的女人并不是我,可怎么說,許來娣也是我六姐,被男人拿來當(dāng)成攤子上豬肉瓣惦記上,我自然是不高興的。
待胡夢龍一走,我極快的掙脫出素良辰懷抱,就跟遭了烙鐵之刑一般,利落彈開,站得老遠(yuǎn),不斷撣著衣服,用斜眼瞧他:“真卑鄙,雖然許來娣平日里行為怪誕,有時候瘋瘋顛顛,可你這么利用她也真是心狠手辣,虧你當(dāng)初還一副是她知己的樣子?!?/p>
蘇良辰似乎還愣在我奪懷而出的速度上,胳膊還維持那個僵直的姿勢,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緩緩收了胳膊,一把扇子嘩地散開,悠哉,悠哉的享受起清風(fēng)來:“放心,這胡夢龍是個草包,我不說的重些,他豈能聽話?再說你放心,你六姐絕對不會因?yàn)槲艺f了這些恨我一輩子的。我這可是幫她。不過,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p>
“什么事?”
蘇良辰嘴角的笑猶如減慢盛開的薔薇花,愈發(fā)開的燦爛嬌艷:“我發(fā)現(xiàn),招娣雖然瘦弱,可也還是很好抱的?!?/p>
沉默了片刻,房間里回蕩著我極為壓制的一句話:“蘇良辰,你給我滾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