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王府許是也來了那賊子,我有看見一個人影閃過,所以開了窗,往外望過?!?/p>
意料之中,楊胥被許來娣的順口胡謅吸引住注意力,我頓時頭大了幾圈,就算瞎掰,也好歹掰個靠譜的,王府哪里來過采花賊,沒看見過,又要怎么編圓了這個謊話?
蘇良辰含笑,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朝我拋了個媚眼,并沒說話。
胡夢龍聽聞許來娣的話,雄赳赳的像只準(zhǔn)備斗起來的黑公雞,當(dāng)下敲了敲胸脯,高聲叫道:“豈有此理,這采花賊實在是可恨至極,楊捕頭無論如何都要逮住這人,為民除害。”
楊胥想了想,蹙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賊子已是窮途末路,能跑到奈良縣,本是之前與我交手的時候受了內(nèi)傷,逃到偏地修養(yǎng),也好下手作案討個活路。不過,楊某斷言,這奈良縣就是他的奈何橋,有去,無還?!?/p>
“楊捕頭,家姐算是奈良縣可謂家喻戶曉之人,王府也算是大戶之家,他一次行盜未果,難免卷土重來,就似捕頭所言,窮途末路之人往往是驚弓之鳥,若是只損失些錢財?shù)挂矡o妨,可家中還有兩人尚未婚嫁,若是再出了什么意外,終是后悔莫及?!?/p>
我話音剛落,蘇良辰踱步上前:“許七小姐說的不錯,很顯然那采花賊已經(jīng)盯上王府,下個目標(biāo)很有可能就是王府,不如楊捕頭就埋伏在王府,隱人耳目,若是那人再有行動,也好將他一網(wǎng)打盡?!?/p>
“蘇兄所言極是,我也這般認(rèn)為,王府情況危急,捕頭也不愿看見那采花賊再一次在奈良縣興風(fēng)作浪吧。”
胡夢龍跟著附和,本是生怕那采花賊先他一步采了許來娣這朵鮮花,于是自告奮勇的幫著出主意,實不知,卻是推波助瀾的作用,愣是把把一只公羊,送入母老虎的圈內(nèi)。
楊胥到底是個一心只有采花賊的捕頭,看不見許來娣炯炯發(fā)光的雙眼,最終如她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意入住王府。許來娣心花怒放,早早讓秋兒先回府準(zhǔn)備間上房招待楊胥,自己則悠哉的喝著蘇府的金絲碧螺,坐在大廳里滔滔不絕的講著子虛烏有的那一夜采花賊奇遇記。
我其實是來扮作陪的,許來娣那滿口栩栩如真的當(dāng)時情節(jié)比北大門那里講書人的書還要精彩,而在場也有兩人聽得有滋有味,除了胡夢龍,還有楊胥。我只是眼觀鼻,鼻觀口,偶爾抬頭的時候,就會碰見蘇良辰含笑的眼睛,那是勾魂攝魄的架勢,像是要生把人給吞了一樣。
終于挨到許來娣準(zhǔn)備回府,蘇良辰陰魂不散的飄到我身邊,輕聲問我:“如何,我那套幫腔的說法你可還滿意?”
我斜眼,不屑道:“這恩情你要問許來娣去討,你找錯人了?!?/p>
“非也,非也,我可不是問你討功來著,我要送你一樣?xùn)|西,喏,你瞧……”說著從從袖子里拿出一串綠瑩瑩的圓珠。
他拎起我的手腕,徑自給我戴起來:“你帶在手腕上,有事了就扯斷這繩子,留下點(diǎn)證據(jù)什么的也好,抑或是危難時候變賣了,也值些錢財,在你不能與我們聯(lián)系的時間里,夠你花上一段日子。當(dāng)然,你的安全我自是會看顧好,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防住,至于平時,你權(quán)當(dāng)個首飾帶著,我看你這纖纖細(xì)腕帶著也挺漂亮的。”
我本是想反駁,卻又覺得他的話說的極其有道理,抬眼看他的時候,他笑語:“雖說許來娣是為了活擒楊胥才信口胡謅,可采花賊在奈良縣的事情可不是虛假,王府大戶,許來娣聞名遐邇,這些你說的都很對,那采花賊會不會夜探王府誰也說不準(zhǔn)。所以,你務(wù)必乖乖的帶著這東西,晚上關(guān)好門窗,讓冬兒在房里侍候著,免得被殃及池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