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校門口站臺等公車的時候,錦官看到對面的甜品店里有鮮甜的奶油香味裊裊傳來,一時心動,立馬奔過去買了一盒泡芙。因為她是???,又嘴甜,還經(jīng)常拉一幫學藝術(shù)的朋友一起過來吃甜品,所以那個友善熱情的老板娘每次總是會額外送一些小點心給她,那天在幫錦官裝好泡芙后,老板娘還另外送了她一塊精致小巧的水果蛋糕,錦官樂呵呵謝過老板娘,轉(zhuǎn)身出了門。
過了很久以后,祝錦官每每想到那個甜品店,總是忍不住感慨一番,懊悔一直貪吃的自己那天怎么就沒有饞蟲進腦,從而坐在店里吃完那塊水果蛋糕再走呢?
不偏不倚,非要與陸正軼該死地撞上。
是實實在在地撞上。撞上他的車。
學校附近并沒有設(shè)置紅綠燈,錦官的學校雖然名氣很響可是并沒有身處鬧市,反而偏安一隅,大隱隱于市,平日里那段路上的車并不多,開得飚起來的跑車更是少見,因此錦官在過馬路的時候被急剎住的車撞上的那一剎那,簡直懵了。
雖然陸正軼及時剎住車,可是強大的慣性還是讓錦官被撞得彈了出去,腦子在一瞬間空白下來,可是意識還是有些清醒的,她手里還使勁抓著那盒泡芙,而另一只手中的蛋糕早不知被甩向了何處,神智清醒的最后一瞬間,她在心里已經(jīng)開始向北電和傳媒大學揮手告別了。
整個高考便這樣被陸正軼毀了局。
后來陸正軼老實和祝錦官交待撞車事件的始末時,曾經(jīng)無意透露了這樣一個細節(jié),那就是陸正軼之所以在十九歲那天違規(guī)開車還開得那么快的原因,是因為他要趕著去分手。
一聽到此祝錦官立即火冒三丈,踮腳揪住陸正軼胳膊上的皮肉就一陣暴風驟雨式的狂擰。對方在一片“哧”“呼”的吸氣聲中還不忘求饒:“泡芙,你下手輕點……呼,真的很痛呀……泡芙,請你吃飯,隨便點?!?/p>
當初陸正軼在撞上祝錦官后立即沖下車查看她的傷勢,當時錦官還有一絲神智清醒,雖然并沒有流血,可是到底腦子糊掉了,看見不認識的男人過來,第一反應竟是立即把手中的泡芙往懷中緊了緊。當時陸正軼就樂了,一把抱住她說:“泡芙妹妹不要害怕,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p>
以后陸正軼便一直叫她“泡芙”,圓圓的,甜甜的泡芙,倒也真有三分像祝錦官。
也是在錦官住院清醒后,才通過媽媽知道送她來醫(yī)院的始作俑者陸正軼,是C大法學院的大一學生。同時也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富二代”——錦官隨便想想便了然于心,只有富二代才會如此張揚,在明明還沒有資格考取駕照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開著一輛奔馳的敞篷跑車,拉風招搖地去分手。
還好死不死地撞到她。
雖然后來錦官如期參加了高考,但是到底在考前那么折騰了一回,發(fā)揮很不穩(wěn)定,那年數(shù)學試卷極難,她拿到數(shù)學卷子的時候腦子就空掉了,很空茫和灼痛,像是被灌進一注熱滾滾的漿糊,開考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個數(shù)字都看不進去,后來索性又放下卷子調(diào)整了半個小時才動筆,出了考場的時候腿都軟了,一個勁地沖爸爸掉眼淚。
一直哭到家,錦官對爸爸說:“老爸,我上不了北電也上不了傳媒了?!?/p>
祝爸爸就說了一句話:“閨女,我和你媽媽也不想你離我們那么遠,考不上正好?!?/p>
說完便拉著錦官吃飯去,祝媽媽也什么都不問,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父女二人回來,默默吃完后對錦官說一句:“官官,之前子言打電話來說讓你考完試給他打個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