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過頭了,我看一眼手表,已經(jīng)過了午飯時間。我趕緊刷牙洗臉,然后急急趕往我媽家。我媽見我進門,有點驚訝,問我昨晚干嘛沒來吃飯。我怕她又沒完沒了,就說我和朋友出去了。她又說中午打我的電話,沒人接聽,以為我又不過來了。她打開冰箱,端出留好的飯菜,放微波爐熱了給我吃。
我吃得心不在焉的。吃了一碗,我轉(zhuǎn)頭朝外望,我媽坐在陽臺上,看著我吃飯。她的神情讓我心虛,這段時間,她看我的眼神,總顯得憂心忡忡的。以前我就想過,我不過來吃飯了,省得我看了她擔心我,可我要是不來,她也許就更擔心了。這樣一想,還是過來吧。我邊吃邊胡思亂想的。
晚上我和朋友有個飯局。我出門前這樣說的。我媽想說什么,剛啊了聲,就沒吭聲了,收拾我丟在飯桌上的碗筷。她的迅猛動作讓我覺得是被監(jiān)視著吃飯。我后來一想,我的天呀,我怎么能這么想呢,心里不禁慚愧起來,覺得自己有點狼心狗肺似的。
我走在路上,有點茫然。以前我很忙的,現(xiàn)在一閑下來,就有種不適感,連錢小男都說我有病了。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呢?這我不敢肯定,但我是絕對不會去醫(yī)院看病的。我一看大夫那主宰一切的表情就覺得心煩。不到迫不得已,我一般是不去醫(yī)院的。我討厭那個地方。周圍都是病懨懨的人,痛苦啊、憂郁呀,等等這類字,用在那個地方,一點都不為過。一路上,我都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回到住處,我更覺得無聊。我沒開空調(diào),熱得難受,身上的皮膚,又開始捆綁我的身體了。我坐不下來,心也定不下來,就去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聲讓我的心情輕松了點,剛洗完出來,就聽見電話鈴響了。
我有點興奮,抓起電話問是誰。寂寞的我希望被人打擾。
是我呀。李教練在另一頭說。
我說你好。我問他,有事嗎?
練不練車?李教練充滿期待地問我。
我說,不想練。
也不知道他聽清沒有,他沒有放下電話的意思。
我就問他,還有事嗎?
李教練扭捏了一會,問我,交沒交罰款?
原來是這么回事!
我就說,交了,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