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恐怖令我全身戰(zhàn)栗。剛才確實(shí)是阿花的笑聲嗎?高深莫測的殘廢會不會塞住地板上的逃脫機(jī)關(guān),把阿花刺死,將她斬首示眾?難道那是死者的笑聲?愚蠢的雜技師不知道名為八人藝① 的魔術(shù)嗎?誰能斷定這怪物沒學(xué)過那種閉著嘴由腹中發(fā)聲,使死物說話的神奇技巧?
我猛然過回神,只見帳篷里煙霧密布。要說是雜技師抽煙的煙霧,有些不對勁兒。我心中一驚,冷不防沖向觀眾席角落。
不出所料,赤黑火舌大口吞噬著帳篷的裙擺,火勢似乎早已包圍了四周。
我總算勉強(qiáng)鉆過燃燒的帆布,逃到外面的荒野。廣闊的草原上,白月光灑遍每一個角落。我信步跑向附近的住家。
回頭一看,帳篷已延燒至三分之一。當(dāng)然,圓木鷹架和觀眾席的地板也燒了起來。
“哇哈哈!”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我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酒醉雜技師在火焰中的瘋狂笑聲。
那是誰?帳篷附近的小丘上,一個孩子般的人影背對著月亮手舞足蹈。他燈籠似的身材正提著一只如西瓜般渾圓的東西狂舞。
我害怕極了,只能怔立原地,注視著那奇異的黑影。
男子將那圓形的不明物體棒到嘴邊,跺著腳往那東西咬去。放開、咬住,放開又咬住,狀似愉快地不停舞動著。
如水的月光,照得遠(yuǎn)處那個怪舞的人影異常黝黑。連漆黑濃稠的液體從男子手中的不明圓形物體、從他唇邊不斷滴落的情狀,都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