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接到好久不聯(lián)絡(luò)的朋友于非的電話,說幾個朋友要去白夜酒吧聊天。我正感到心煩,連續(xù)幾天的畫版、改版,搞得眼睛都花了,我欣然同意。
我到那兒的時候,于非和三男兩女已經(jīng)都到了。白夜是一個非常冷清的酒吧,里面一面墻上都是書,據(jù)說是一個漂亮女詩人開的。這種酒吧注定只有某一類人喜歡,到這里聚會的人都沾點兒酸氣,氣質(zhì)感覺非常相近。
看到我走過去,于非高興地把我引見給他的一撥部下。
于非是一個非常性情的男人,以前也在平面媒體就職,因為他的一些做派,提職的夢想一直沒有實現(xiàn),眼看著都過35了,他一狠心辭了職,從一個美籍成都人那兒搞來一筆錢,自己拉了幾個人做起了文化公司,可是幾個項目做下來,都賠了。
于非有個優(yōu)點,就是非常有韌性,屢敗屢戰(zhàn)。只要有了新的想法,必會拉上幾個人侃上幾天,特別民主。這天晚上,于非仍是主角,他興致勃勃地說:“這次,要有一個大動作了。我想搞一個‘超女作家’選秀活動?!?/p>
這個想法倒是很新鮮??创蠹叶急坏跗鹆宋缚冢诜沁M一步說:“我想請30個有名的寫手,專門為幾個女孩子寫書,這幾個女孩一定要美若天仙,能歌善舞,能寫書,年紀不超過20歲。然后和電視臺的娛樂欄目合作,請觀眾評選,寫她們的書,也同步上市。就說是她們自己寫的書,然后由我們找的作家操刀。如果這一次活動成功了,以前賠的錢都可以賺回來?!?/p>
他的幾個合作者都拍手叫絕。我聽了也感到很有意思。
大家邊喝酒邊聊,又把想法細化了些。于非對我說:“向東,關(guān)鍵時候你也得出把力,書的封面都由你來設(shè)計。現(xiàn)在的人眼睛都被寵壞了,我相信你能設(shè)計出與眾不同的東西?!闭f著大家都向我敬酒,并談定一本書的封面給我3000元。要是30多本,那我可以一下子進賬10萬。何樂而不為呢?
那晚,我們都喝得晃晃悠悠。
我開車把于非他們一一送回。好在后半夜沒有警察攔著。
回到家,我倒頭就睡,衣服都沒有脫。人累的時候真是不勝酒力。
第二天醒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10點了。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一看都是助手小菲打來的。我一邊恨自己睡得死,一邊回撥過去。小菲細細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主編說今天上午10點開評刊會,就等你了?!?/p>
我說:“馬上到。”一邊套上衣服一邊沖下樓去。
我一進會議室,就看到周微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著我。我低著頭坐下來,因為我遲到,會議向后延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