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沒有說,她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她不加蘇打水就那么靜飲,我也不好兌別的進(jìn)去。
她這是成心要買醉,空腹喝酒,又這么難喝。
果然,喝不到半瓶的時候,周微就有點(diǎn)醉了,這從她開始說話能判斷出來。我因?yàn)榍耙惶熳磉^,也有點(diǎn)暈,但腦子還清醒。我不能醉,我得照顧周微回去。
周微的臉開始有了紅暈,這是手術(shù)后第一次這樣紅潤,卻是酒精的作用。想到這,我心里不太好受。她說:“老李,以后不要談戀愛,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jì),相個親,就結(jié)婚,多好?!?/p>
我附和著說:“是呀,省得你死我活地心煩。”
說完這句話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果然,周微聽到我這句話一下子淚流滿面,她無助地望著我說:“你知道嗎老李,我去找了陸平,跟他說我跟王總什么事都沒有,都是那個被開掉的女人亂講的??墒撬稽c(diǎn)兒都不相信,他說無風(fēng)不起浪,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你說我該怎么辦?”
我想說,你不該這么沒出息,不能一副離開他就活不了的樣子。但我不能那么說。
我想了想,說:“時間會證明你的清白。”
周微哈哈大笑起來:“老李你真逗,要是一百年后才證明我的清白,那還有什么意義呢?我其實(shí)不在意別人怎么說,可陸平那么看我,我受不了?!?/p>
說著,周微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想把她拉起來,說:“回家吧!”但周微不同意,她非要再喝。
我哄她說:“好好,你要喝我就陪著你?!?/p>
周微抬起頭來說:“老李,還是你夠意思。喝!”
我們一次又一次地碰杯。后來,周微真的不行了,她坐在那兒直打晃。與她喝了這么多次酒,只有這一次,我沒有真的全陪她喝掉。因?yàn)槲乙_車送她回家,我要保證她的安全。
這時,我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背起她就走。她在我后背上,想下來,但我不讓。她掙扎了一會兒就不動了,但我的后背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濕了,熱熱的,那是周微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