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比賽念詩吧。忽然,坐在我和樹中間的文說道。
文的聲音,好聽,有樂感,像唱歌。可她這個提議,在陽光燦燦的下午,卻令我的汗毛豎了起來,很莫名。
此時,對著一大片湖水,我們?nèi)齻€人并排坐在木質(zhì)的長條椅上。我下意識地用眼睛去找樹,與他的目光相遇,樹連忙將視線移開。然后,很局促地竟紅了臉。
我又看了文一眼,文的笑似乎靜止了一秒。
我們還是乖乖地聽文念了一首戴望舒。然后,樹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問我從大院搬走后在哪里上學(xué)、學(xué)的什么專業(yè)。
我兩個字、兩個字地答著,恨不得一個字都不說,因?yàn)橛X得嗓子發(fā)干。什么情況啊這是?后來想想,我不想給重逢的樹一個壞印象。
文忽然插話,她現(xiàn)在寫小說呢。是吧?笑著扭過臉看我。
樹說,是嗎?他的目光忽然從我臉上滑過,落在其他有可能落到的任何一個地方。
我莫名地不好意思起來。這事我悄悄地告訴過文,瞎玩一把的。事實(shí)是,我剛動了動嘴唇還沒說完,文又扭過頭對樹說,呵呵,這次準(zhǔn)備把男主人公寫掛了。上次她把女主主人公給寫掛了……呵呵,是吧?
文又把笑對著我。
我低了頭,隨手撿了一枝小柳條,拿在手里,在地上瞎劃拉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圖形,臉很熱,恨不得把臉埋進(jìn)地里。
因?yàn)楸瘎 辛α俊N铱陌土艘幌?,不知道為什么會忽然地不自信起來。然后揚(yáng)起臉。
呵呵,對,她們老師就是這么說的。文輕松地應(yīng)著。
啊,就是就是。哈哈。我夸張地笑,立即恢復(fù)常態(tài)。站起來,很氣派地拍著文的肩膀,對樹吹牛:我寫出來就是要賺你的眼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