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我和文上晚班。6點的時候,我倆約在食堂一起吃晚飯。
文細(xì)嚼慢咽,不慌不忙。一切都如平常。與我們隔三排座位的一個帥眼鏡,手里拿著一個饅頭,撕一塊饅頭往嘴里塞一塊,塞一塊,看一眼文。真夠累的,你干脆把饅頭放在盤子里別吃一直就盯著文好了。我向文埋怨著。
“嘶”,文放下了勺子。左手捂著腮幫子,說,我咬著舌頭了。我說最近阿姨沒給你做好吃的吧,饞死算了。
文扭過臉看了我一眼,瞬間眼淚汪汪的。
我吃驚地說,至于嗎?咬了舌頭就這樣?
聽了我的話,文的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下來。真的,人家疼著呢!她瞪著圓眼睛說。
我趕緊跑到窗口要餐巾紙。
回來的時候,文不掉淚了,揉揉眼睛,低著頭嘆了口氣。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嗎?我問。
文說沒有,很挑剔地扒拉著盤子里的米飯。片刻,問,樹有本專門歸納的復(fù)習(xí)材料吧?你什么時候用完了,給我表妹用一下。
成,我說。然后抬起頭找那個撕饅頭的眼鏡,果然,這人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們。發(fā)現(xiàn)我盯著他,馬上拿起桌上的托盤,撤了。
我逗文,嘿嘿,你看那個眼鏡,笑死了。
文說,唔,那是廣告部的助理。然后心不在焉地說,我們最近把房子都刷了一遍。
干嗎?我瞪大眼睛。
嗯,我和小周要結(jié)婚了。
你,你才多大啊就結(jié)婚?也太早了吧。
你能不能別那么夸張?。课叶?3了,小周29了,我們認(rèn)識已經(jīng)6年了。他們家也總催這事兒。文很平靜地說。我從來沒聽文說過他男朋友的名字,總聽她叫“小周小周”的,聽著跟叫同事似的,說不出來什么感覺。不是應(yīng)該對自己的戀人有昵稱的嗎。當(dāng)時的我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