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們宿舍玩過。”

“咱們音樂學(xué)院男生可真夠流氓的?！?/p>

“我覺得也是?！?/p>

“你呢，你有真心愛的人嗎？”

“有吧，有的?！?/p>

“真好奇，就是愛一個(gè)人是什么感覺？”

“別裝得好像不知道，你跟秦飛算什么？”

“我喜歡他，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喜歡聽他彈李斯特?！?/p>

“這不就是愛嗎？”

“這就算愛啦？真不是！他跟那小妞接吻的時(shí)候我居然不生氣，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愛他，頂多就喜歡。我還喜歡聽你彈琴呢，你的德彪西彈得真好，秦飛就彈不出那感覺?！?/p>

“我還羨慕秦飛呢?！?/p>

“羨慕他什么？”

“沒什么，就覺得他有時(shí)候挺灑脫。”

“他他媽的裝灑脫呢，自己抱著頭在角落哭的時(shí)候你是沒見到。”

“你的腳怎么那么涼，現(xiàn)在這天也不至于啊。”

“腳涼跟天氣無關(guān)，是氣血不足吧?！?/p>

“我身上總是發(fā)燙?！?/p>

“因?yàn)槟泱w內(nèi)有陽光?！?/p>

說完這句話后，范琪把身子翻了過去。屋子里很靜，但耳朵總有回音。

“劉云，我有次做夢(mèng)，夢(mèng)到我倆好了，你說怪不怪?！?/p>

“我有次做夢(mèng)還把你上了呢?！?/p>

范琪伸手掐了我一下。

“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為什么會(huì)是我？”

“沒有，就是那晚，在張碩家，我們回到臥室后，秦飛非要打炮，我說在別人家就消停消停吧，但他不聽。我也沒辦法，但我那晚腦子里全是你在月光下彈月光的畫面。”

“也就是說你在做愛的過程中想到的是我？”

“嗯。”

“那你喜歡我嗎？”范琪抓住我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

“我們這樣挺好的，我不相信世上真的有愛情，也不想有特例?！?/p>

這時(shí)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范琪的手也是冰涼的。有那么種人，擁抱只是為了取暖，而不是別的什么。

“還想聽匪夷所思的事嗎？”

“你說吧，我邊聽邊睡，你要說累了，也就停吧。”

范琪家的墻上掛著一個(gè)表，秒針行走時(shí)發(fā)出輕微的聲音。我閉上眼，平靜地?cái)?shù)著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