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子不解,“不過,公主并無以北疆廣袤疆域與權(quán)勢為誘餌打動他。”
寧歌輕輕搖首,“北疆已是他囊中之物,我只能點出囊中之物太過燙手危及生命,逼得太緊反而不好。”
綾子接著道:“在權(quán)勢與生死之間,自然是生死較為重要了。公主陳述諸多利害,對他來說無異于醍醐灌頂,倘若這樣都不能令他翻然醒悟……”
寧歌捂額,神色疲憊,“馮晉很清楚北疆局勢和柔然鐵騎的厲害,不過他不清楚楊策的底細,我稍微點撥,他自會明白。我大寧向來重視北疆七鎮(zhèn),母后斷然不會善罷甘休,他想要做個太平地頭蛇,簡直是癡心妄想?!?/p>
綾子憂心忡忡,“可是,倘若他一意孤行呢?或是許盛逼得太緊,他無法單獨行事呢?”
寧歌無力一笑,“放手一搏,風(fēng)險太大,因此,我們要另做打算。”
綾子喜道:“公主有何打算?”
寧歌眸光一閃,緩緩起身,踱步于外堂與內(nèi)室之間,環(huán)顧四周。恰時,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門扇被人狠狠踢開,一人跨進房中,笑容滿面,“公主在找什么?”
許盛一身黑袍,邪氣逼人,令人無端發(fā)憷。
綾子驚在當(dāng)?shù)?,臉色發(fā)青,微扯湘君公主的衣袂。
寧歌眉目冷凝,“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許盛陰邪一笑,“來人,拉她出去。”
立時,兩名侍衛(wèi)進房押著綾子出去,任憑綾子掙扎喊叫:“放開我,我不走,公主……”
門扇合上,燭火被風(fēng)掃過,幾乎熄滅。猝然,許盛捏住她的下頜,眼色厲厲,“公主,要怨就怨你自己跑來北疆。楊策率兵征伐,你來做什么?”他陰森地笑,“自會有人幫我收拾他,公主你呢,就由我來收拾?!?/p>
寧歌吃痛,竭力忍下,冷眸直視他,“你如何收拾我?”
許盛捏著她的下頜,猛地抬起,“你不怕?”
寧歌面無表情,“當(dāng)然怕,”她緩緩微笑,“我怕你最終仍是無法復(fù)仇,死不瞑目。”
許盛松了手,厲聲狂笑,“公主,我很是佩服,”他隨手甩出一掌,立時,她蒼白的臉上顯出粉紅五指印,清晰刺目,嘴角處溢出殷紅鮮血。他見她斜眼冰冷瞪著自己,便捏住她的臉頰,淫褻一笑,“公主美貌,百年難得一見,可惜啊,今夜就要毀在我許盛的手里。”
寧歌的目光更為寒氣迫人,仿佛嗜血劍光。
許盛鉗住她的皓腕,“聽聞公主驕奢荒淫,不知是真是假?!彼壑械挠笫ⅲ跋氡毓魃钪O男女之事,今晚就讓我好好享受……”
寧歌咬牙奮力揮掌出去,“啪”的一聲脆響,正中他的側(cè)臉。
許盛震怒,抬腿踢中她的腹部,“賤人!”
寧歌跌倒在地,捂著腹部,疼得抽氣,狠狠咬唇,抬眸瞪視著他。
許盛揪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整個人兒提起來,眼神森厲駭人,“怎么?恨我?盡管恨吧!是不是很想舉刀殺我?要不要我給你一把匕首?”
寧歌死死瞪著他,仿似三棱鐵鏃貫穿他的眼睛。
他縱聲邪笑,“公主?我呸,不就是一個賤人嗎?”
靜夜里,衣帛撕裂的聲響,清晰如叩玉。
凝白玉脂的胸脯傾瀉流光,與此同時,寒光驟起,映上她絕烈的眉睫,迫上他淫笑的眉宇。
許盛大驚,退身閃避,立時,靜夜里撕開血肉撕裂的細響,右臂上一道長長的血色傷口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他怒極,扼住她的咽喉,睜圓雙眼,手上逐漸加力。
寧歌嗬嗬喘氣,臉色越顯慘白,玄鐵匕首哐啷在地,兩手胡亂地掰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