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蓮說完,我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所在,竟還很輕松地說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就是喜歡跟不同的男人睡嗎?”
劉蓮看著我,不說話。那眼神似乎在等我明白。
我微微的笑漸漸僵在顴骨的肌肉里,動彈不得。
“可是,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還是很無奈地問了一句。
劉蓮還是看著我,她沉默的樣子有些可怕。
“不是我做的!我無聊???我有那么下賤嗎?我做那種事?”我有些焦急地辯解著。
劉蓮終于開口了,她說:“當(dāng)我從別人那里聽到消息的時候,消息里說就是你做的,因為都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為什么是我?那種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知道呢?說不定是她勾引的那個大爺?shù)睦掀抛龅囊膊灰欢ò。瑸槭裁纯隙ㄊ俏???/p>
“聽說李木春也一口咬定是你做的!她說她只和你有仇。你看她剛才那個樣子”劉蓮欲言又止。
我無奈地看了看遠處,又看了看劉蓮,問道:“你覺得,這事像是我能做的嗎?”
劉蓮看了看我,低下頭,沒說話。
我失望極了,這個在宿舍里一直和我最親的姐妹竟然不敢回答我這個問題。也許,劉蓮從來都沒了解過我,和她同一間屋子住了三年也不及和鄧夜軒的幾次碰面。
人和人之間有多少距離,又有多少情意也許是注定的,這和時間完全沒有關(guān)系。
鄧夜軒。
忽然在這么一個不合時宜的時刻想到了他,想到他看我的眼神,他對我說的話,他如此懂得,懂得我們都是需要什么和厭惡什么的人。
我無奈而又委屈地看了一眼劉蓮,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
劉蓮忽然開口,說道:“我信與不信都沒有用?!?/p>
但那對我很重要。
不過,我沒有說,我還是走了。
沒走幾步就上了騎著自行車的楊光。
楊光好像總是那個樣子,在自行車上無拘無束地,真的就如陽光一樣自由。
我看著楊光向我奔過來,竟有些感動了。
到我跟前楊光一個急剎車,笑著說道:“聽說你來接劉蓮,怎么劉蓮還在那里你卻走了?”
“我想回去了行不行?”我沒好氣地對楊光說,然后跳到他的車子后座上,說道:“帶我兜會兒風(fēng)!”
“青噯!”劉蓮叫了我一聲,楊光就停在那里不動了。
劉蓮著她的行李箱就過來了。
我坐在后座上沖楊光說:“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楊光還是不動。我一氣,下了車,自己走了。
“你看,你就是這么自私!你要是沒有這么任性大家都覺得你很好,就不會傳出對你不好的話了。”劉蓮忽然說道。
我愣愣地站了站,還是沒有回頭,沒有解釋,什么都不想說了,接著走。
“比如楊光,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的對不對?”劉蓮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得不停住腳步了。
“你憑什么就這么自私地叫他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你也明明知道你不會給他機會,可是你還是叫他這樣陪著你,因為你從這個兄弟那里能得到你所需要的,所以,你可以不為了他考慮就這樣和他做著哥們兒。你說這不自私嗎?”劉蓮憤慨地說了一連串的話。
我猛然間懂得了,不是懂得我的自私在哪里,也不是懂得楊光來喜歡我,而是明白了,來劉蓮喜歡楊光。
明白了這個問題我就釋然了,一個把自己陷在感情里的小女子是容易沖動的,她所做的違反常規(guī)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楊光依然坐在自行車上,驚訝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蓮,擺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說:“你有沒有搞錯?我喜歡她?這怎么可能?青噯對我來說就不是女生!我怎么會喜歡她?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要辯解了!”劉蓮堅持說,“其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不然以你的條件,追你的女生也不是少數(shù),為什么至今不談戀愛?”
“那是因為我在等你?。 睏罟夂翢o怯意地就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我始終沒有說什么,因為本來劉蓮說的話我不信,我和楊光的看法一樣,對我們來說,也許我們之間沒有性別之分,我們真的是哥們兒,我無法想象和我做了這么久的好哥們兒和我談戀愛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墒?,楊光忽然這么說的時候,我心口一驚,也許,劉蓮的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