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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旅長允許我們這個連也過河去打鬼子。
宋希濂笑了笑:這恐怕不行,北岸這里也得有部隊守著啊。
連長急了。
我們這個連已經(jīng)到這里十多天了,卻一直沒機會和小鬼子好好干上一場。大家都憋不住氣了!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上陣殺敵的機會,又不派給我們。全連弟兄一個個難受得不行,紛紛來問我,很難應(yīng)付啊。
連長帶著一種心有不甘又有所希翼的表情望著自己的長官,那神態(tài),仿佛蘊藻浜南岸等待他們的不是流血犧牲的戰(zhàn)場,而是鮮花滿地的樂園。
宋希濂能夠理解,但還是不能答應(yīng)連長的請求。
站在船上,望著青年軍官悵然若失的身影,他忽然得到一個啟發(fā)。
為什么弟兄們打仗這么拼命,為什么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能夠?qū)崿F(xiàn)閃電強渡?
原因,找到了。
這一切就發(fā)生在一個軍人懂得為何而戰(zhàn)之后。
因為我們要“為國家爭人格,為民族求生存”,有此一念,雖千萬人,吾往矣!
宋希濂過了河,映入眼簾的除了岸邊日軍的尸體,還有搶運我方傷員的擔架隊,就是看不見大部隊在哪里,舉著望遠鏡也看不到。
這幫小子,不像是在打仗,倒像是在賽跑。
宋希濂迅速趕到齊家宅,建立臨時指揮所。
剛與團指揮所架起電話,兩團就送來戰(zhàn)報:上岸后一路猛進,擊斃了約一個小隊的日軍,繳獲了大量迫擊炮彈、機槍彈藥以及各種各樣的東洋罐頭。
看來鬼子是真沒設(shè)防啊,那就繼續(xù)往前捅,捅到鬼子喊疼為止。
這一捅,果然聽得一聲大叫。
是植田的聲音。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廟行,放在麥家宅,哪里能料到有人會突然攻其后側(cè)背,而且冷不丁冒出的這股奇兵還打得又快又急,一轉(zhuǎn)眼的工夫,一個大隊長又被對方干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