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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1襲擊后的美國(8)

抉擇時刻 作者:(美)喬治·沃克·布什


在視頻會議上,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討論:我何時返回華盛頓?特勤局局長布賴恩·斯塔福德說華盛頓現(xiàn)在仍不安全。這一次,我沒有再聽從他們的建議。我決定要向全國發(fā)表講話。很顯然,我是不可能在內布拉斯加的一個地下堡壘中向全美人民講話的。

在返回華盛頓的飛機上,安迪和中情局負責向我做簡報的邁克·莫雷爾一起到會議室和我見面。邁克告訴我,法國情報機構提供了關于其他在美基地組織成員——也就是所謂的“睡眠細胞”(sleeper cells)——的報告,稱他們在策劃實施第二波恐怖襲擊?!暗诙ā保嗝纯膳碌淖盅?,如果沒有進一步襲擊的話,我相信美國能夠克服“9·11”襲擊帶來的困難。但是如果再有一波襲擊的話,我們將很難承受。這是那一天最為黑暗的一刻。

當我正在飛機上觀看電視報道的時候,我看到了芭芭拉·奧爾森的照片。芭芭拉是一名才華橫溢的電視評論員,也是司法部副總檢察長特德·奧爾森的妻子。特德·奧爾森曾對佛羅里達州重新計票案在最高法院為我辯護。芭芭拉乘坐了美國航空的77號航班,也就是撞向五角大樓的那架飛機。她是這場悲劇中我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認識的人。我撥通了特德的電話,他聽起來似乎很鎮(zhèn)定。但從他的聲音中,我能感受到這場悲劇給他帶來的打擊和絕望。我向他表達了我的悲痛。他向我描述了芭芭拉如何從被劫航班上給他打電話,并冷靜地傳達了相關信息,她為了國家一直戰(zhàn)斗到最后。我向特德發(fā)誓,我們一定會找到那些殺人兇手。

在返程途中,我還找機會了解了一下我父母的狀況。他們兩人9月10日晚在白宮過夜,11日上午很早就離開了。在恐怖襲擊發(fā)生的時候,他們也正在空中。當接線員接通我父親的電話時,我能感覺出他很焦慮。他并不擔心我的人身安全——因為他相信特工們有能力保護好我——但他很擔心我所承受的壓力過大。我為了安撫他的情緒,說道:“我沒事?!?

父親把電話交給了母親。我問道:“您現(xiàn)在哪里?”

母親告訴我說:“我們在威斯康星州布魯克菲爾德的一家汽車旅館。”

“你們怎么會在那里???”

“兒子,”母親沖我說道,“你讓我們的飛機迫降的?!?

在這樣極其特殊的情況下,運輸部長諾曼·峰田和聯(lián)邦航空管理局在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內,負責使4000架飛機安全著陸。我希望此舉能夠使來自空中的恐怖威脅告一段落。

我開始思考當晚在橢圓形辦公室該對全國人民說些什么。我的第一反應是要告訴美國人民,我們已經(jīng)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但在看到電視上的一幕幕慘劇后,我意識到整個國家都已經(jīng)陷入恐慌,宣戰(zhàn)無疑會加劇人們的擔憂,所以我決定再等一天。

但我確實想要宣布我做出的一項重大決策:美國將會讓那些庇護恐怖分子的國家為這些恐怖分子的行徑負責。這一新的聲明推翻了過去的模式。在過去,我們將恐怖主義團體與其支持者分開對待?,F(xiàn)在,我們不得不讓各國做出選擇,要么打擊恐怖分子,要么被當做恐怖分子。我們必須要主動出擊,在他們再次襲擊美國之前,在海外將其消滅。

在我的講話中,我還想傳達出對這種行徑的義憤之情。蓄意謀殺無辜者是純罪惡的行徑。除此之外,我還希望撫慰人民的情緒,并表達我們的決心——撫慰是指我們能從這次打擊中恢復過來,決心是指我們會將恐怖分子繩之以法。

下午6點半剛過,空軍一號降落在馬里蘭州安德魯斯空軍基地。之后,我迅速轉乘海軍陸戰(zhàn)隊一號,飛往距離此地10分鐘路程的白宮南草坪。直升機一直在以躲閃模式忽左忽右地飛行,但我并不害怕,我知道HMX-1的飛行員會把我安全送至白宮。

我向窗外望去,看到的是一個廢棄的、封鎖的華盛頓。在遠處,我看到黑煙從五角大樓處冒起,象征美國軍事實力的五角大樓在冒煙。基地組織的飛行員飛行技巧如此嫻熟,手段如此殘忍,駕駛著飛機徑直沖向了這座高度并不高的建筑,我對此感到震驚。我的思緒再一次回到過去,我仿佛見到了現(xiàn)代版的珍珠港事件。當時,富蘭克林·羅斯福號召全國人民共同捍衛(wèi)自由;現(xiàn)在,我也有責任帶領新一代的美國人共同保衛(wèi)祖國。我轉過頭,對安迪說:“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21世紀的第一場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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