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時候,筆者向曾經(jīng)出席盧浮宮會議的沃爾克考證這一點,沃爾克明確地說,“盧浮宮協(xié)議就是一種目標行情范圍”,加上沃爾克本人也強調,“對于把外匯市場的變動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的目標行情范圍的設想,我自己也是贊成的”。這就是盧浮宮協(xié)議的主角,美國財政部的貝克和達曼搭檔也非常中意的“目標行情范圍”或“參考行情范圍”。
財務官行天很重視貝克和達曼搭檔法律專家的出身。“因為律師生存在法律的世界里,特別注意利用人類頭腦思考出來的法律開展工作,保持秩序”。行天認為,“他們不認可市場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居然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外匯市場的波動有喜有憂,這不足為怪。行天認為,貝克和達曼搭檔考慮“難道不應該樹立一種新的經(jīng)濟秩序嗎”?如果可能,那么“美國就必須發(fā)揮主導權,占據(jù)領導地位”,所以,“首先要成立一個穩(wěn)定外匯市場的框架”。
美國的變化總是很快。里甘部長、斯普林克爾副部長的時代信奉市場至上主義,僅僅兩年時間,美國財政部的立場就發(fā)生了180度的大轉彎。圍繞目標行情范圍的問題,美國曾和法國尖銳對立,到盧浮宮G5會議時雙方就握手言和了。真是奇怪!
日本在盧浮宮協(xié)議中,只是被隨意擺弄。廣場協(xié)議是美國所主導,后來又有兩國的舊金山會談,日本把日元美元匯率問題當成日本和美國兩國之間的問題。這樣歐洲勢力就對“日美G2”提高了警惕。日本的盈余和擴大內(nèi)需成了靶子,被瞄準射擊。而美國法國握手言和又影響了盧浮宮會議。
并且,G7會議的主席國是法國。內(nèi)海認為,“意見對立的兩個國家一旦握手,很容易就糾纏到一起”,“共同聲明也是如此,具體的范圍還沒確定,(參考行情范圍的)表現(xiàn)方式就已經(jīng)很清楚明確了。”
“各種貨幣之間的匯率如果出現(xiàn)超出(參考行情范圍)的變化情況,恐怕有損于各國的增長和調整的可能性,所以,對于現(xiàn)狀,各位財政部長及中央銀行行長一致同意為促進匯率‘穩(wěn)定在目前的水準附近(around the current levels)’而緊密合作。”(《盧浮宮協(xié)議》第10節(jié))。關鍵的是,匯率行情要穩(wěn)定在“目前的水準附近(around the current levels)”。
圍繞著“around the current levels”的攻守,船橋洋一在《通貨烈烈》里的敘述尤為詳細。G5財政部長代表預備會議時,把“水準”這個詞用“range”還是“l(fā)evels”來表達的問題留給了G5財政部長會議。G5的成員們最后選擇了“l(fā)evels”。的確,如果用“range”,等于把法國早就倡導的“目標行情范圍”的色彩直接表達出來了。
表現(xiàn)“目前”這個詞的“current”的由來也意味深長。在2月21日的G5會議上,“主張用美德提出的‘a(chǎn)round present levels’,英法也附和,日本陷入了孤立?!保ㄐ刑欤J怯斦蟪紕谏沙隽司壬?。根據(jù)勞森的回顧,“我的理由是,如果把草案中的‘present’翻譯成日語,這種表達就過于明確直白了,所以我建議,為打破僵局,使用‘current’這個詞。宮澤接受了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