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進化心理學家勒達·考斯米德和約翰·托比證實,人類社交智慧還有另一個令人驚異的特征。20他們的研究持續(xù)了25年之久,研究范圍包括世界上各種社會團體,從獵人集團到美國的銀行家們。本質(zhì)上說,他們的研究顯示,在曾研究過的每一種社會團體中,從邏輯推理的層面上來說,不管個體研究有多好,我們觀測欺騙情況的能力——即:恰當?shù)貙Υ谂c他人的社會交往過程中表現(xiàn)不誠實的個人的能力——卻是一直不變的。從喀拉哈里(Kalahari)的居民到亞馬遜的獵人和園藝家,到經(jīng)濟更發(fā)達地區(qū)的教育水平不一的社會團體,欺騙事件總數(shù)基本上是一致的。我們非常擅于社會交往,并在與他人互動的過程中做記錄。
群體的聲音
在遇到充滿魅力的丈夫以前,我的朋友克里斯汀有一段時間常常想不出情人節(jié)之夜該怎么過。但是,從很多方面來說,這是件好事,因為這讓她有更多的時間與她的初戀情人阿森納(球隊名稱)待在一起。
于是,在1988年2月的一個潮濕的夜晚,她站在過去的海布里球場(HighburyStadium)的時鐘看臺上,觀看阿森納的隊員們與法國青年隊的友誼賽,然后,她遇到了偉大的普拉蒂尼。當時的海布里并不像現(xiàn)在一樣是個世界性球場(似乎一半的法國球隊都效力于“槍手”)。不是這樣,因為在倫敦北部的人們看來,“海外”屬蠻夷之地,所有外國人也不例外。
所以,令人好奇的是,剛開始30分鐘,整個體育館就唱響了一首法國歌曲。正如許多足球歌曲一樣,這首也以一種幽默的語調(diào)調(diào)侃裁判:“那個穿黑色衣服的臭小子是誰?”必須承認,這不符合規(guī)范的法語語法,也不是特別有洞見,卻一遍一遍不協(xié)調(diào)地絮叨著。然而,讓我感到驚異的是,這首歌從播放到一起演唱的雷厲風行的速度。還有,克里斯汀和她的鐵桿粉絲們的良好感覺。
沒有歌單,沒有彩排,沒有唱詩班指揮,也沒有不斷播放的輕音樂,引導所有人一起唱。沒有什么“要求”他們非得這樣做。這是他們從彼此身上學到的,他們彼此模仿,他們加入到了群體中。而沒有思考的過程。
移情的類人猿
效仿和移情并不僅僅存在于人類身上。在我們非人類的親屬中,也出現(xiàn)了這樣的現(xiàn)象。德·沃爾21講述了一只黑猩猩的故事,當它聽到一只受傷的麻雀哀傷的哭聲后,就冒著生命危險爬下了自己籠子周圍的壕溝,撿起這只鳥,安撫它,然后將其釋放。靈長類動物學家們有很多的小故事可以表明,他們的觀察對象會對長期以來的伙伴表現(xiàn)出移情現(xiàn)象。
鄧巴在他最有影響力的著作開頭講述了一個讓我深受感動的故事:他描述了自己被一只黑猩猩照料的經(jīng)過,最初他感到有些焦慮,后來,他感覺到靈巧的手指攤開在他的皮膚表面,找到一處地方,開始幫他瘙癢,于是,他立即被一種不可思議的舒適感所包圍。
我們所有人都從與他人友善的身體接觸中受益,鄧巴所描述的感覺,只需一個擁抱我們就能體驗到。而當這件事發(fā)生時,我們的大腦化學物質(zhì)會發(fā)生變化;我們感覺很好,因為我們的大腦充滿了一種自然的麻醉劑,或者說腦內(nèi)啡(Endorphin)。在密切的人類接觸中,擁抱和安撫還有什么樣的巨大價值呢?有些人懷疑,這至少是很多藥物功效的原因。例如,最近的一檔BBC電視節(jié)目就對治療膝蓋骨關(guān)節(jié)炎的針灸療法的功效做了臨床試驗。他們安排了三個試驗組,每組都由隨機人員構(gòu)成(即將一群病人隨機分配到3個組中):一組只運用藥物療法;一組是藥物療法和針灸相結(jié)合;還有一組是藥物療法和“安慰劑”針灸療法(就是使用一根針,但是不會滲透皮膚,因為針頭就像是舞臺劇中使用的劍鋒,會退回去)。雖然大多數(shù)人表示,第2組的病人病情會好轉(zhuǎn),但是第3組(安慰劑針一組)獲得了最顯著的進展。多數(shù)人認為,這是因為運用了人類自身的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