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一早上不跟父母說話,一個人背起書包“嘚嘚嘚”往學(xué)校跑。
于是9月1日清晨,身著高檔胸罩,嘴里咬著一副晶光燦爛的牙箍,小腹微微脹痛,心里被傷害得亂七八糟的白洛洛同學(xué)一步三遲疑地邁進了中學(xué)校園的神圣殿堂。
啊,校園里熙熙攘攘好多新生,她下意識又將肩背含了回去。
大喇叭里不停地廣播,請新生同學(xué)們到操場上按班級站好隊,開完入學(xué)典禮再回教室。白洛洛按照告示牌上的提示摸索到自己班的隊伍,小心翼翼地站到最后。
隊伍最前面的中年女老師應(yīng)該就是班主任吧,白洛洛仰著脖子偷偷看了一眼,看上去挺斯文的,心里微微踏實下來。
女老師舉著一只電路接觸不太靈光的擴音喇叭開始點名。
“楊樂。”
“到?!?nbsp;
“王璇。”
“到?!?nbsp;
“夏晨曦?!?nbsp;
“我在這兒!”
這位女生如此出挑,眾人齊刷刷地都向她看去。
夏晨曦毫不含糊,轉(zhuǎn)過頭來對每個看向她的人微微而笑,甚至如女王接見子民般還揮了揮手。
白洛洛頓生仰慕之心。
天哪,她可真美,白色的連衣裙,淺綠色的發(fā)箍,真是人如其名啊。
中學(xué)女老師向來喜歡這種積極表現(xiàn)自我的同學(xué),她對夏晨曦道:“你到前面來,幫我看看哪些人沒來。”
夏晨曦歡快地擠過人群,擠到前面去了。
女老師接著點名:“白洛洛?!?nbsp;
可是喇叭突然又不靈了,她只好拎起來晃了晃,又提高大嗓門:“白洛洛!”
白洛洛清清嗓子:“到!”
盡管她自覺這聲音已是聲帶所能振動的極限,但在旁人聽來還是跟蚊子哼哼沒什么區(qū)別,更何況她還站在隊伍的最后面。
女老師微微皺起眉頭:“白洛洛!白洛洛到了沒有?”
白洛洛誠惶誠恐,拼命大喊:“我到了?。 ?nbsp;
女老師嚇一跳,不悅道:“到就到了,你喊什么。其他同學(xué)集中注意力聽我點名啊?!?nbsp;
誰知她話音未落,就聽前面有人大聲笑道:“什么?你叫白弱弱?”
“哈哈哈——”
鋪天蓋地的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白洛洛臉紅得快要滴下血來,眼淚瞬間溢滿眼眶。
女老師沖著喇叭厲聲怒喝:“都給我閉嘴!典禮馬上就開始了,看你們像什么樣子?開學(xué)第一周就想被教務(wù)處點名批評嗎?”
調(diào)皮的同學(xué)們趕緊乖乖站好隊,白洛洛抹了好幾把才止住眼淚。
女老師人雖嚴(yán)苛,心倒是公正的,她放緩調(diào)子說:“白洛洛你站前面來,長那么矮為什么站最后?!?nbsp;
眾目睽睽下,白洛洛從隊伍最末走到了第一排。
她的頭簡直要埋進胸腔里去,她甚至覺得所有人都看出來她穿胸罩了。
幸好典禮很快就開始了,校領(lǐng)導(dǎo)們輪番講話,再也沒人看她說她,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四下里悄悄打量。
老師站在隊伍最前面,身邊站著兩個同學(xué)。女孩子是那個美麗的夏晨曦,男孩子……就是剛才叫她白弱弱的那個人。
她只看了他一眼。
初秋清晨明亮透凈的陽光下,那男生笑嘻嘻的不知同夏晨曦說了一句什么,夏晨曦當(dāng)即咯咯低笑起來。
女老師低叱:“唐笙你怎么回事?”
唐笙吐吐舌頭,住了嘴。
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