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七年二月十四日,是陸路和尼若走下虛幻的網(wǎng)絡后第一次見面,僅憑聲音的想象開始了具體的影像。如果說過去偶爾的掛念是虛無縹緲的話,從那顆帶著陸路體溫的雨花石放進尼若手心的瞬間,兩人的心都開始了漫長的沉淪。是尼若的閑淡和安靜征服了陸路?還是陸路的溫文爾雅又不失攝影人的浪漫氣質(zhì)俘獲了尼若?說不清楚。
是前生未結(jié)的緣今生來續(xù)嗎?為何一開始沒能遇上?如果只是因為一時的寂寞而產(chǎn)生不切實際的幻覺,兩人都不會去觸碰那曇花一現(xiàn)的結(jié)果。成年的男女,再不能接受沖動后的懲罰,風花雪月的故事早已經(jīng)和青春一起,埋在了云煙深處。
所以,盡管兩人的心里都泛起了驚濤駭浪,表面上仍然平靜無波。
那一晚,陸路在日記里這樣寫道:
二〇〇七年二月十四日
拉薩。
昨天飛機沒降下來轉(zhuǎn)回了成都,今天一大早重新飛了上來。
住在老地方,有點高原反應,頭痛,睡不著。這是第七次進藏,想拍藏歷年民俗的片子。
到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尼若,她和她朋友一起來看我,帶了兩盒高原安。見到她的第一眼我特別吃驚,她穿了條黑色繡花長褲,手工布鞋。看來,她喜歡自然的東西。
那么安靜的一個女人,不太愛說話,很專注地聽我們聊天。
尼若不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但卻是個讓人心動的女人。尤其是她的眼睛,當她安靜看著我的時候,干凈得就像藏北深處的湖水。
在門口,看著她瘦弱的背影,白毛衣,長發(fā)覆背,我突然把隨身帶著的一顆雨花石給了她。
雨花石越來越稀少,尼若這樣的女人世上又何嘗多呢?
他們走后,我吃了高原安。別說,還真管用,沒一會兒就感覺頭痛好多了,也有精神了。晚上要跟朋友見面,少不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