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郎對害臊起來的斧高微笑著道“可是呢,就算妃女子能在御堂里避開我,也有辦法從御堂脫身,但她走在玉砂利上還想悄無聲息是不可能的吧?”
“啊……”
“我出來之前,有過那樣的腳步聲嗎?”
斧高用力地?fù)u著頭,說道“起先是長壽郎少爺你向媛神堂走,然后妃女子小姐也去了媛神堂。我只聽到了兩次腳步聲?!?/p>
“也就是說,妃女子要從那個建筑出去,就必須突破小斧兒的目光和玉砂利的雙重封鎖啊?!遍L壽郎再次強(qiáng)調(diào)了這一點。只是,他隨即沉吟道,“啊,這么一來,搜查境內(nèi)不就有點奇怪了?可……”
長壽郎說這話,也許是因為他雖然感到不可能,但要是不承認(rèn)妃女子已出了建筑,又能怎么想呢?
這時,斧高揣摩著長壽郎難以釋懷的心情,試探著問“少爺打算怎么做?要不我們從媛神堂走到榮螺塔,再搜索一遍?如果是兩個人,還能完整檢查三套婚舍。”
斧高知道自己陷入了奇詭無比的境況,也感到莫名的恐怖,但一想到將和長壽郎一起走進(jìn)御堂,而且只有他們兩人,心里就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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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是先搜查一下境內(nèi)吧。也許會有疏漏,但御堂和塔我都大致看過了,而且正面的格子門也從外面上了鎖,誰也不能進(jìn)出,等會兒再查也沒問題?!?/p>
然而長壽郎的回應(yīng)讓他很是沮喪。雖然自己也覺得這樣未免有失輕率,但就是無法自欺欺人。
“那么從哪兒開始找?”斧高迅速調(diào)整了心情,想想長壽郎在十三夜參禮中的立場,就必須盡快找到妃女子。
“從井開始好啦。我想應(yīng)該不會……但以前畢竟發(fā)生過那樣的意外……”
長壽郎告訴斧高,明治初年,身為繼承人的男孩在十三夜參禮的進(jìn)程中墜井,折頸而死。
“當(dāng)然妃女子祓禊完畢后直接往媛神堂去了,所以不存在這個可能,不過還是看一眼吧?!蔽⑽u著頭的長壽郎仍朝井的方向走去,斧高也慌忙跟進(jìn)。
“那邊濕了,我們從這邊走?!?/p>
長壽郎避開兩人澆過水的井北側(cè),從東面靠近,就在他把燈籠探向深井中的那一瞬間-
“別看!”他當(dāng)即收回?zé)艋\,大聲喝止。
然而,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在他身邊一起向井里窺探的斧高還是看到了。
在狹長幽暗的井底積存的水中,兩條白皙的腿向上方孤零零地伸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