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吃過,是毛肚,豬血、鱔魚什么的在一起煮吧……”喬忘川挑眉看著我,這種菜品只要是川菜館都有,他當然不會不知道。
“只是,極品毛血旺有什么極品?”
“等下你就知道了?!蔽覊膲牡匦?。
等到毛血旺上來,上面飄著一層厚厚的紅油,堆滿了花椒和紅辣椒,喬忘川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一張帥臉都皺在了一起,“這,能吃嗎?”
“不但能吃,還很好吃,你嘗嘗吧?!蔽艺f著挖了一勺倒入擔擔面的碗中,瞬間白凈的面條全染了紅色。
喬忘川夾了一筷子,辣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下,“怎么這么辣?”
“不辣叫什么極品!”我笑瞇瞇的,就等著喬忘川的抱怨,然后更能讓他確定他倆的不適合。
只是,喬忘川已經(jīng)把我的小心思看個明白,于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腐竹。
果真是大少爺,吃不慣平民的食物。
我不去管他,自顧自吃得開心。
吃完后,喬忘川卻沒有直接送我回家,他說:“剛才是你在吃,現(xiàn)在輪到你陪我吃晚飯,我餓得肚子都叫了?!?
他把車開進了一條胡同,七拐八拐地開到一間館子旁停下。
“請下車,”喬忘川一手扶住車門,一面半彎著腰微笑著說,“小公主殿下?!?
我受寵若驚,下了車后抬眼一看,飯館招牌黑底白字寫著“蘭亭”,無奈已經(jīng)吃飽,想想還是陪他吃這一頓餐吧,權(quán)當是最后一面的紀念。
我和喬忘川正走到門口,飯館的門被從里面推開,走出來兩個人,我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這個高大帥氣的身影,他眉目間揮散不去的熟悉和親切感,真的是那個說他只有我的男孩再次出現(xiàn)了嗎?
也是在這樣的夜,蕭楚曾打工晚歸,拉著已經(jīng)吃過泡面的我跑去吃夜宵。
“今天是我第一次拿工資,是我人生中賺到的第一筆錢,我們吃大餐去!”
“不要,我吃過了?!蔽亦街?,心里卻暖洋洋的,“我們把錢存下來吧?!?
“存下來干什么用呢?與其存下等以后享受,還不如現(xiàn)在放開了肚子吃多點呢。”
我撫摸著蕭楚長著細細薄繭的雙手和指甲周圍的嚴重脫皮,不由得心疼:“蕭楚,你每天一定要去打工嗎?我們并不需要過得這樣辛苦啊。告訴我,你不準備再拉小提琴了嗎?你放棄了你的藝術(shù)夢嗎?”
蕭楚低垂下長長的睫毛,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藝術(shù)并不是我的夢,那是我母親強加在我身上的負擔,那是她的夢。我的夢中沒有小提琴,只有你?!?
他說,他要用自己的雙手為我在這個偌大的北京安一個家。
那時的蕭楚剛剛上大一,那時的我正努力地學習力求考進他那所大學。
傻傻的我,曾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比任何一本言情小說中的女主角都要幸福一萬倍。
我恍惚地回憶著,感覺自己又做白日夢了。